雨幕之下,繁華的藍焰城在我們的鏡頭中慢慢的蛻化著……
高樓大廈開始夷為平地,各種妖豔的現代化場所變成古老的舊屋,嶄新的馬路變得破敗不堪。
一切的浮華都蛻變著,回到那個古老又質樸的年代……
藍焰城,1997年,秋。
“嗷嗚…”,土屋前麵的大黃狗將自己的身體嬰兒般的蜷縮著,有氣無力的叫喚了一聲後閉上眼睛,突然,它耳朵一動,警惕的狗頭立刻高昂起來,朝著街角哪裏瘋狂的叫喚起來,“汪汪汪…”的聲音引來了無數村落的家狗們的叫喚。
就像是一場交響般的“狗狗進行曲”,雖不悅耳,但讓主人倍感安心。
10歲的夜煞兩隻髒兮兮的小腿正在迅速的奔跑著,他的背上背著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女孩兒,跑過一個商店後,夜煞站立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商店最前方擺放的1毛錢一根的那種‘麻辣金箍棒’,也就是麻辣條,‘咕隆’,夜煞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肚子裏麵發出了幾聲抗議。
帶著厚厚鏡片的商店老板揮揮手“滾!”
夜煞戀戀不舍的看了看後,朝著前方一個小診所迅速的奔跑過去。
“哥哥…我好餓。”,夜煞背上的小女孩兒哀憐的說道。
“你現在在發燒啊,等你燒好了以後我們就吃,我們吃大餐,烤鴨、雞腿、蒸雞。”,夜煞一邊說著一邊風風火火的跑進診所“醫生,醫生,請你救救我妹妹,她現在在發高燒。”
“唔?”,正在看報紙的醫生和幾個護士懶懶的抬起眼睛,看著氣喘籲籲的夜煞。
厚厚嘴唇的醫生抿著嘴扶了扶眼鏡“你是在哀求我救你的妹妹嗎?”
“是的,醫生,她現在發燒很嚴重,請幫幫她。”
醫生伸出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摩擦了兩下“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問你口袋裏麵的鈔票,你應該很清楚,你給我多少錢能直接關係到我們的認真和態度,以及藥物的療效和恢複程度。”
“我有錢!!帶妹妹來看病,我當然有錢!”,夜煞匆匆點頭後從口袋裏麵抓出來了一大把的一分錢的硬幣和一張張揉的發皺的鈔票,放在桌上,夜煞開心的笑起來“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那幾個護士當場就捂著嘴笑起來,隨後開始清點。
4角3分這個數字立刻讓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所以你是在跟我搞笑嗎?這點錢連打一針都不夠,更不要說日後的治療了,我該如何評價你,孩子,異想天開的窮鬼還是乳臭未幹的小毛孩?”
“咚!!”,夜煞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你,醫生,我就這一個妹妹,她現在很痛苦,如果今天你能夠救救他,以後讓我當牛做馬也可以,我會用一輩子報答你的恩情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個醫生一臉疼愛的彎下腰,抓住夜煞的頭發,臉貼臉道
“孩子,你記住,醫德和素養這些全部都是自我安慰的狗屁話,每一個生存著的人隻有一個老板,那就是錢,隻有錢才是我們的老板,我們隻聽錢的話,所以,現在請你用一種比較圓潤的方式,滾出我的診所,考慮到你的年齡和你心中的痛苦,我沒有吼你。”
“哥哥…我的頭好暈。”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夜煞‘咚咚咚’的不停的磕著響頭。
“孩子。”,醫生將一個地方交給了夜煞“這一對夫婦都有虐童癖,請聽好,是虐童癖,如果你實在走投無路的話,大可以去這個地方。”
藍焰城,2010年,夏…
一輛豪華的法拉利停在了豪華別墅的門口。
“妹妹回來了,妹妹回來了…”,正在清洗著房間的夜煞光著腳興奮的跑出去,隻看到一個女孩兒挽著一個外國男生的手笑著跳著下了車,“妹妹!!”,穿著一身破舊衣服的夜煞跑到妹妹麵前,將髒兮兮的雙手藏到背後用力的擦拭著上麵的灰塵,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額。”,女孩兒點點頭,表情很冷淡。
“這就是你的哥哥嗎?”,那個外國男生捂著鼻子打量著夜煞“老實說,他身上的味道令我作嘔,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夜煞臉紅了,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蠕動著自己汙垢滿布的腳指頭,“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和馬爾斯要出國生活了,跟你過來道個別。”
夜煞用力的擦拭了一下嘴巴,開心的笑起來“那感情好,妹妹有出息了,既然要走了,哥哥請你們吃飯吧,我知道一個李姐餐廳,裏麵做的菜全部都是妹妹你喜歡吃的。”
“不必了,那種破舊的小餐館,如果去的話有**份,我們走吧。”,馬爾斯說著拉著女孩兒迅速的上車,直到法拉利開出了很遠很遠,夜煞呆呆的站在原地還帶著笑容麻木的說著“烤鴨、雞腿、蒸雞,你忘了這些都是你的最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