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從一而終，認真且慫
顧臣說：所有的醜陋留給我，我想把她送離這個肮髒的世界。
餘年說：你若嫌這世界黑，我就把你鎖起來。這樣，你的世界就隻剩我了。
……………………………………
餘年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時候是蒙圈的。
她下床，找遍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熟悉的少年。
廚房裏的圍裙不見了，碗筷也不見了，拖鞋不見了，水杯不見了，房間裏再找不到屬於少年的半點痕跡。
“顧臣……”餘年皺著眉戳了扣扣和微信，又打了電話，對麵無情的女聲提醒著她“您撥的號碼是空號”。
餘年終於慌了，好像生命中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好像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她跑到學校，看到學校門前海報上印著少年的照片，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做夢。
“同學……”餘年拉住一個從門口路過的女同學，聲音還帶著幾分喘。“門口，顧臣……”
“餘年？”女同學眼睛一亮，“你還不知道吧！顧學長要去拍張鳴的新戲《故時月生》呢！剛剛新聞發布會就在咱們學校禮堂開的，顧學長超帥！”
餘年慌亂地放開她，飛奔向學校禮堂。
“真是沒想到，顧臣學長居然是顧家真真正正的太子爺！之前學校裏傳成那樣，還不是因為嫉妒南學姐喜歡顧臣學長嘛……”
“可不是嘛！虧著我之前沒跟著那些人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顧家呢！那可是森市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家！”
“而且顧臣是真的真的好帥呀！！！”
“……”
餘年邊跑邊咬了咬牙。
顧臣……你到底在搞什麼！
“年年！”
鹿衍突然從對麵跑了出來，一臉焦急，“不好了！剛剛市中心醫院給我打電話，說餘盛哥出車禍了！我剛剛打給你，可你手機一直占線……”
餘年舔了下後槽牙，表情有些猙獰。
“這個智障……”說好的出了什麼事給她打電話呢！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什麼？”鹿衍著急地拉著餘年就要跑，卻見餘年猶豫地望向了學校禮堂的方向，站在原地還是不肯走。
“年年！”
餘年回過頭，眸色竟是深不可測的淒涼。
“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餘年下定了決心一般轉身就跑。
“年年！”
“……”
少年站在薔薇花叢中，繁雜而又紛亂的花刺劃過她白皙的手臂，留下一片片劃痕。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卻又美得妖涼。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顧臣和餘盛，你選擇了顧臣。那我和他呢？
弟弟和愛人，你選擇哪一個？
還是你知道了餘盛不會死在這個時候，所以有恃無恐。
少年突然邪惡的想，如果他現在去醫院殺了餘盛，餘年又會是怎樣副神情。是後悔流淚？還是涼薄依舊？
他不敢試。
因為他一向看不懂她。
怕自己看不到想要的結果，所以不敢嚐試。
……
餘年跑到禮堂的時候禮堂裏已經散了，隻有一個掃撒的老太太。
“小姑娘來晚了！他們都已經走了！”
餘年熟稔地跑到後台，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少年……和少女。
少女踮起腳尖，正要親吻少年。
少年依舊淡淡看著，沒有躲閃。那雙眸子反而深了些，仿佛深海中的蔚藍漩渦。
餘年後退一步，有些狼狽地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