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地下室裏，餘正明被綁在椅子上，雙眼通紅地看著對麵坐著的顧臣，嘴裏還塞著一塊不知道哪裏撿來的破布。
“叫什麼叫！”穆隨風踢了踢凳子，“消停等著！”
餘正明回以憤怒的目光。
“把布拿出來。”顧臣坐在椅子上，眉目清冷，隻是今日好像比平時還要冷冽幾分，看著餘正明的目光冷得仿佛能將之淩遲。
“你們把我綁到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麼！”餘正明的嘴剛被鬆開，就大吼起來，“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告你們！”
顧臣聞言嗬了一聲，冷得能掉冰碴子，“非法囚禁？你那位夫人連帶著你這麼多年做的事情，可不止非法囚禁這麼簡單。”
柯北想起之前調查出來的那些，骨頭縫裏不禁都發寒。
餘正明的夫人負責從各地誘拐未成年的少女，然後送到餘正明的床上，每一單都直接以錢交易。聽話的，就被軟禁起來；不聽話的，就殺了以後賣掉器官。
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人家的女孩兒都被毀了終生。
更可怕的是……餘年。
親子鑒定檢測出來，她果然不是那女人的孩子。那餘家養著她的原因……恐怕更惡心！
甚至可能……和他們家少爺是一樣的。
他仍然記得他們家少爺看到那份資料時的表情，縱然是他，也不禁嚇得遠離了他家少爺一步。
那如同撒旦一般的惡魔笑容，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一遍。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餘正明欲哭無淚，“就算我做過一些事情，但也跟你們顧家無關！更何況你清楚，四大家一榮俱榮，同樣一損俱損！餘家和顧家合作不少，你以為餘家倒了，你們顧家就能置身事外？”
柯北冷哼一聲，“這你可真說錯了。別說我們根本看不上顧家那一畝三分地，就算是要了顧家，你們老一輩的事情，我們這下一輩也不會背鍋。”
“什……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們這下一輩”？
“你不會真以為餘盛那麼大個人會自己平白失蹤吧？”柯北翻了個白眼（劃掉）。真不知道餘家落到這麼個又傻又好色人手中，是怎麼繼續保持繁盛的。
聞言，餘正明睚眥盡裂，“你們敢對他做什麼，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們都殺了！殺了！”
“……”柯北無語，看向顧臣。
少爺，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可惜這個餘正明是個傻的。
顧臣卻閉上了眼，想起以往餘年說過的那些他聽不懂的話，如今他居然已經懂了大半。
她說他們是一樣的人，她說她也身處黑暗，她明白他那些最黑暗最肆虐的想法，也在他說她身處光明時目光茫然。
他們……
本就是一樣的人。
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像餘年說出那些可笑的話，什麼在光明之中回望黑暗……他們應該在一處，他們應該……在一起。
可是。
顧臣揉了揉眼角。
可是他的姑娘，好像種族不明。
可是他的姑娘，好像有人守護。
可是他的姑娘，好像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