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無語,“這……臣就更不知道了。更過分的是,皇上竟然對外聲稱瓜嬪是玩sm玩死的。”
太後氣得一拍桌子,“這個狗皇帝,哀家早晚要廢了他!”
大雪剛剛停下,梅花的香氣便幽幽漏入各宮屋裏,天地的靜默間,仿佛能聽見一片花瓣落在雪上的聲音。
假嬛是在雪停之後來到養心殿前的,因為她知道,皇帝這些日子,一直為太後日益增長的兵力擔憂不已。
推開飛金嵌銀的朱紫殿門,假嬛便見到案幾上的小薰爐裏焚著皇帝常用的龍涎香,嫋嫋縷縷淡薄如霧的輕煙緩緩散入殿閣深處。皇帝坐在蟠龍雕花大椅上,輕煙自地上拂過,那種怒氣便似凝在了眉心,而正殿中央,一些破碎了的瓷片便零零散散地躺在地麵上,像是鋒利的刀刃一般,閃著從窗戶透進去的日光,刺得她兩眼酸疼。
假嬛遠遠看了須臾,理了理自己一路走來有些飄『亂』的衣衫,緩緩屈膝下去:“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並不睜眼,隻微微一台右手,連一個示意起身的詞也沒有,假嬛倒也不惱,隻緩緩起身,慢步行至皇帝身前,轉而走到皇帝的身後,用雙手仔細地替皇帝捏著肩。
皇帝長歎一口氣:“你來了。”
那些充滿戀愛酸臭味的夜晚,皇帝在假嬛背後,也曾這樣說過。
假嬛心中泛起一陣暖意,隨後喊含了幾分關切道:“臣妾給皇上捶捶背吧,皇上勞累了一上午,眼下定是身心俱疲。”
說罷,假嬛便仔細為皇帝捏起了肩來,皇帝仍有些喘著粗氣,顯然是剛壓下心中的怒火。
皇帝閉著眼,身形隨著假嬛的按壓而緩緩搖晃,“你怎麼不問問朕為什麼生氣?”
假嬛悠悠道:“皇上若不生氣了自然會告訴臣妾的,且臣妾好不容易才見到皇上平靜下來,若提起皇上的惱事,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可怎麼好,到時候皇上若是沒了『性』致,就不願多同妾身上床了呢!”
皇帝聞得假嬛喊了幾分嬌嗔,平靜下來道:“朕也是知道你會來,才特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剛才齊流海來過,簡直是火上澆油,真真是無用之極!”
見皇帝說著說著愈加憤怒,假嬛忙扶著皇帝的胸口勸道:“皇上,齊將軍他也是一番好意,隻是方式不對罷了,皇上是天子,怎麼也該容忍著臣子,是不是?”
說罷,假嬛提了一邊燒好的滾開水,衝進案幾上的水晶高腳杯中,隨後泡好了咖啡,便輕輕用孔雀藍羽扇扇著,好讓咖啡快些涼下來。
倒咖啡的時候,假嬛一直在偷瞄皇帝的表情。
皇帝終於睜開雙眼,竟也喊了幾分笑意道:“仿佛你的宮保魚丁和雞香肉絲炒得很好。”
聞得皇帝說來,假嬛亦是有些麵頰微微發熱,轉而不好意思去看皇帝,隻是,淡淡有些失望,皇帝用了“仿佛”二字,莫非這樣深刻的景象他也渾然忘卻了嗎。
蘇培盛方才多說倒是提醒了假嬛此次進養心殿來的目的,遂刻意在案幾上尋找一些奏章。過了須臾,一道攤開的奏折擺在皇帝麵前,假嬛淡淡笑了笑,遂將那奏折拿了起來關上,問道:“皇上看過的奏折為何不放到另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