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線索了嗎?”
雲小風的臥室。
李久久和雲小風絞盡腦汁地推想著案件進程。
“找是找著了,但是我們必須去見一個人,你願意嗎?”李久久回道。
“見人?見誰?還要我願不願意?”雲小風奇怪。
“那當然。”
李久久轉頭一臉微笑地看著她,有些頓挫地說:“那要是,我說需要找二寡婦呢?你去嗎?”
雲小風默然,轉頭透過窗外看了看二寡婦的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定要找她嗎?”
李久久做出個無奈的攤手姿勢,無奈一笑,便是別無他法了。
無奈,還是得硬著頭皮走上了去二寡婦的家的路。
這兩天的大雪下的猛烈,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一指深,為了防止摔倒她們特地在鞋上纏了一圈蒿草。
走過上次李石遇難的那條溪流時,雲小風下意識停了停,她指著溪水對李久久說:“李石的死,我覺得有蹊蹺。”
她琢磨著說,其實也是挺蹊蹺的,自己的老婆女兒被一個惡人侮辱,回過頭來還替這個惡人擦鞋,這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蹊蹺?”李久久疑惑問,“不是倀鬼作案嗎?為什麼還有蹊蹺?”
雲小風搖搖頭,說:“妻女被仇人侮辱,反而還要替仇人當下手,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傻瓜嗎?”
“六親不認。”李久久淡淡地說,“當然有嘍,”邊說,她邊往二寡婦屋子的方向走,“既然已經是惡人了,妻女又能算什麼呢?”
雲小風清楚地看見李久久的眼睛裏有種奇異光,她也弄不清這是什麼光。
“惡人為什麼為惡人?”雲小風邊跟上去邊問。
李久久沒有回頭,語氣越發平淡:“因為心中沒有善念,所以就惡了。”
“不不,”雲小風一聽,卻連連搖了搖頭,“我可不這樣想。”
她呼了一口氣,“惡人之所以為惡,可能是他為了反抗更加惡魔的人而變惡的。比如說,馬文。”
李久久聽著耳朵一立,轉頭饒有興趣道:“馬文?為什麼是馬文?”
雲小風神秘一笑,從口袋裏捏出一張紙張,那是一張致歉書。
“這是馬文的致歉書,寫給馬薇薇的。”
她將這張紙遞給了李久久,邊說:“八年前,馬薇薇就死掉了,當時死因不明,馬文其中一段時間還曾以公務身份訪問監獄,契機要殺光所有的罪犯,後被判定了重型創傷後應激綜合征,撤職了一段時間。”
“創傷後應激綜合征?”李久久邊看邊說,“這信寫的還挺美的哈,這應該不是一個精神患者吧,如果真是因為女兒的原因受了精神挫傷,那麼他不可能會寫出這樣的完美的辭藻和語句。”
“哦?”雲小風眨了眨眼睛,一笑:“倘若我說他是一個精神分裂者呢。那又會怎樣?”
“精神分裂者?”李久久一愣,有些措不及防,“他什麼時候精神分裂的?是創傷後應激綜合症的結果嗎?”
雲小風一笑,此時已經站在二寡婦的門前了,他休止了話題,轉口說道:“他的事兒,之後再說吧,畢竟他也是個與本案有直接關係的警員,雖然說是他接手的,但我們不是要慢慢來唄……”
走進院子,麵前有一棵雪梅開得正旺。雲小風向前靠了靠,輕輕捏下一隻,折斷,輕輕嗅了嗅說:“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這麼美得暗香,真的是她的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