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撇了撇嘴巴道:“黑沙海都不知道?就是有黑沙組成的海唄。”
梅林躲在擋風的頭巾下,淺淺又問:“啥?啥是黑沙組成的海?沙是沙,海是海,我沒讀過多少書,你可別糊弄我,一個有水,一個沒水,這點兒我還是懂的呢。”
雲風愣住了,他似乎受到了智商上的暴力,這人怎麼回事兒?這明顯在和我裝傻嘛,身在大沙漠中,連最常見的“沙海”比喻都沒聽過?最可氣的是,裝傻還裝得這麼像!
雲風氣不過道:“你就在騙我,到底是誰糊弄誰啊,你活了四十八年了,這都不知道?那好,我給你解釋解釋,黑沙海中的沙全部是黑色的,它們是特殊的石頭被風化成的沙粒,它們的密度十分大,且不浸潤,無法吸附水分,就像你在冷水中放很多黃豆一樣,你可以清楚的分開沙粒和水分,而黑沙海就是這樣的一盆黃豆被放大到無數倍,最終和海一樣大的樣子。”
雲風傻傻笑了笑,喘氣道:“這下,明白沒?”
梅林將額頭上的發絲捋向耳邊,明亮的眼睛反射出紅色的火焰,她試探地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叫黑沙海啊?放黃豆的水盆,明白了明白了。”
雲風長長舒了一口氣,算是為自己的解釋成功而慶功,他繼續道:“不是我多嘴,我覺得村長那殺妻案真的有問題呢,要過放我來,辛辛苦苦照顧了五年的妻子,雖然最後她不能動彈也不能話了,但就這辛苦的照顧歲月來,我也不可能將她殺了,之後的歲月就當個剛出生的女兒一樣養著又有什麼不可呢?”
梅林狠狠搖頭,忽然有些質問意思的眼神看著雲風:“那你能把你的老婆當成女兒嗎?”
她從身後捏出根長長的木條,在火爐裏杵了杵,轉眼又:“那不是和變態沒區別了嗎?老婆要做做老婆才做的事兒,女兒要做做女兒才做的事兒,角色互換,無非體現你這個做丈夫的三觀不正,甚至還有些變態而已。”
雲風被梅林的話堵住了嘴巴,他停頓了半便:“聽這話的意思,你認為村長的三觀很正?”
梅林撇了撇嘴角,眼睛盯著火爐道:“這個……你怎麼看?”
雲風便思考起來,村長這人為人和善,單從熱心邀請我們在他家吃喝住來看,他定不是一個冷血刻薄的人,從酒桌上的不羈豪飲也能看出他的更是個心胸豁達的正氣之人。但看到早上躺在血泊中的一人一屍,似乎這一切都被推翻了,到底什麼樣子的他才是真的?
真是撲朔迷離。
雲風搖搖頭道:“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許眼見的就是真的吧,但我還是有些奇怪,為什麼你對這種事兒這麼平靜呢?村民們都去了,搞得跟古代抄家批鬥一樣。”
梅林也搖搖頭道:“這不,你都了知人知麵不知心嘍,我還去幹嘛?更何況,這不就是男人嘛,女人可以為他們生仔解悶,洗衣做飯,聊嘮嗑就夠了,何故要管得太多呢?不能聊不能解悶的,大概也就隻有想村長夫人那樣的結局了……你,活著,總比死了好吧,畢竟饒命隻有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