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的目光閃了閃, 他輕哼道:“就算有這幾個人的三維圖像又怎麼樣, 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 更證明不了和那件事有聯係,三殿下, 你莫不是故意找個清掃夫糊弄我們吧。”
賀蘭墨收回了因為圖像而沉入過往的思緒,他抬眸凝視著李源,眸中的幽冷意味看的李源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賀蘭墨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平時臉上鮮少有笑容, 此時轉瞬而逝的這個笑容, 卻無端地讓人覺得寒意入骨, 陪審席上的諸人都被賀蘭墨這個諷刺意味濃重的笑紮的臉色猛地一變, 尤其是賀蘭雅與李源。
賀蘭墨卻移開了目光, 眼神幽深地凝視著身前的三維圖像, 語氣冷淡卻叫人不寒而栗:“十年前,陛下為我設下歡慶宴,內宮中熱鬧非凡,可我卻覺得身體不適提前回到了母親的寢宮, 我躺在床上休息, 這幾個人竟拎著我表姐闖入了我休息的寢宮中……”
賀蘭墨此言一出, 全場一片嘩然,要知道那可是為了慶祝帝國三殿下的慶祝宴會啊, 多少皇宮貴族歡慶在此, 隻因為賀蘭皇族出了賀蘭墨這樣一個天賦驚人的皇子。
可賀蘭墨卻說什麼, 戒備森嚴重兵把守的皇宮之中, 堂堂前皇後的故居,曾經三皇子的住處,卻闖進來幾個欲行不軌窮凶極惡的罪人,聽三殿下話中的意思,對方居然還劫持了殿下的表姐梅家的女兒梅若水。
這簡直是……讓人想象都不敢的宮闈黑幕啊。
李源勃然變色,怒視賀蘭墨道:“三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指責我們李家辦事不利,殿下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居然連這種匪夷所思的謊言都敢編出來,誰不知道皇宮守衛森嚴,平時連蒼蠅都飛不進去,以殿下的意思是進去了這麼幾個居心不良的匪徒,皇宮守衛卻不知道,更何況殿下可是雙3S級的異能者,梅若水也是S級的異能者,皇宮內參加宴會的又有哪個是好對付的,就算進去了幾分居心不良的人,難道殿下自己應付不來,簡直笑話!”
賀蘭雅也扇了扇羽扇,一雙媚眼對上賀蘭墨道:“三弟這話說的,難道是父皇、皇姐我們把人放進來害你的嗎?”
賀蘭墨根本不搭理兩人,隻是目光沒什麼感情地從兩人身上掃過,語調平平地繼續道:“那天晚上,我和表姐的身體都出了問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無法使力,最後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表姐被害,雖然憤怒之下異能爆發殺了他們,可是我再也無法原諒自己,也將那幾人的容貌死死記在了心中。”
察覺到賀蘭墨語言下隱藏的綿延數年的痛苦,楚九澤擔心地看了賀蘭墨一眼,賀蘭墨也察覺到了楚九澤的目光,他回以楚九澤一個寬慰的笑。
接著賀蘭墨目光淩厲地看向主審法官:“所以這數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當初的真凶,這才找到了這位清掃夫,自然也讓我追尋到這幾個人的身份,這幾個人來自邊荒星域,其中一個更是橫霸星際百年的星際海盜,是榜上有名的流竄犯,隻是因為對方太過狡猾,尚沒有留下此人的圖像根底。”
“原本我是打算將此事上報陛下,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沒想到剛剛查出頭緒就被人掀出舊賬,要把我當成替死鬼送出去,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還希望上報陛下查個清楚,不知道法官是否還要繼續定我的罪?”
這會兒尼諾蘭奧已經上前遞給法官一樣東西,上頭的主審法官越翻看表情越是難看,很快額頭上就沁出冷汗,他擦了擦額頭,顫巍巍地道:“此事牽連甚大,我要呈報陛下裁決,這……三殿下……”
楚九澤這會兒拉著戴倫含笑而下:“等等,我也有事要說。”
主審法官定了定神,看向了楚九澤:“皇子妃殿下有什麼事情要說?”
楚九澤斜睨了陪審席上眾人一眼,不客氣地將戴倫朝前麵一推:“我們墨墨真是可憐,因為太優秀了總有小人喜歡胡亂攀咬,隨意添上莫名其妙的罪名,竟然還有人將自己做的事也算到墨墨頭上,如果我不出聲幫我們家墨墨討點公道,墨墨還不是要任由你們這些豺狼欺負?”
楚九澤的話不太客氣,說的也有些難聽,頓時引來好幾個人怒目而視。
其中更有人直接指責道:“不知道戴家主犯了什麼錯,堂堂家主竟然被皇子妃你這樣落麵子,當犯人一樣拎著。”
此時也有很多人注意到戴倫的表情,按理說被一個毫無根基的皇子妃這樣對待,戴倫這個深受皇帝信任的戴家家主早就該勃然大怒了,但是並不是,戴倫表情蒼白神思不屬,竟然像是一點沒注意到自己的狀態,看的人心底漸生懷疑。
不等再有人說什麼,楚九澤揚聲道:“戴倫意圖謀殺皇子妃嫁禍三殿下,更違反帝國禁令,暗中建實驗室,拿異能者、機甲戰士做毫無人道的基因實驗,弄出了一堆人不人鬼不鬼的基因改造死士。”
楚九澤的話堪稱炸雷炸到一眾人當中,就連賀蘭墨以及尼諾蘭奧等人都側目看來。
還不等法官開口說什麼,楚九澤直接拿出一個方形小盒子,盒子如同一台投影儀器一般射出一道幽蘭光芒:“諸位都知道我是機甲設計師,當初遭到追殺的時候,我駕駛的正是自己研製出的機甲,恰巧我在製作機甲的時候喜歡在機甲中安裝方匣子,這匣子可以記錄這台機甲參與的所有戰鬥,那天我如何逃脫戴倫的追殺,也被記錄下來,諸位可以好好看看,這位戴倫家主的真正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