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樓了——”
“天——”
“啊——”
慕糖心髒一縮，下意識回頭。
不等她看清什麼，一隻手忽然擋在她麵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中，聽覺更加靈敏。
耳邊無數的尖叫呼喊還有被嚇哭的崩潰。
空氣中，有濃鬱的，血的味道。
慕糖皺緊眉，將擋著自己眼睛的手拉了下來。
她身邊的人，是秦浩。
見她似乎要朝前麵看去，他又忍不住想阻攔，“慕糖……別看……”
慕糖卻不聽，之前一直彌漫在心間的不安慌『亂』在這一刻洶湧到了極致。
再次將秦浩的手拉開，她朝前兩步，周明銳也已經快步上前。
周圍都是人，卻沒多少人敢靠近，都在遠處尖叫吵鬧。
敢靠近的，都是膽子特別大的，而慕糖是這些人中唯一的女生。
其實本來她離得就很近，拉下秦浩的手就已經看到了那片腥紅，很刺目，讓她周身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隻是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
朝前兩步，從兩個正瘋狂拍照拍視頻的男生中間擠進去。
看清楚躺在那片腥紅中的人時，心頭狠狠一震，一張臉頃刻間蒼白如雪。
文子玥……玥玥……
市一醫院外比起往日人更多，更喧囂。
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以及拿著話筒的記者堵在醫院門前。
響著警報的警車停在大門外，穿著製服的警察麵『色』嚴肅正維護秩序。
有的記者在和警察溝通想要進醫院，有的已經在采訪路人。
如此大的陣仗，一看就是出了事。
接近一點的時候，十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護著身形挺俊的男人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媒體眾人見到被保鏢護著的男人時目光都是一亮。
祁然，祁氏現任總裁，市的媒體怕是沒有不認識的，當下便激動的朝他圍了上去。
其中一個記者舉著話筒，不顧祁然周圍那些保鏢，使勁兒想朝他身前擠，打了雞血般興奮，語速極快的發問，“祁總，請問你這個時候到醫院來做什麼？你和跳樓的女生認識嗎？她是第一中學的學生，聽說令妹也在第一中學讀書，這件案子和之前的99凶殺案有什麼關聯嗎？難道又和令妹有關……”
祁然眸光危險的看過去，目光落在他掛著的工作證上，聲冷如冰，“孟語傳媒丁一亮……你可以回去寫辭職報告了。”
記者愣住，祁然已經快步走進了醫院。
和醫院外麵的喧囂不同，急救室這方很安靜，隻有女人隱忍的抽泣聲和男人的歎氣勸慰。
那些抽泣和歎息，壓得很低很低……
在慕糖耳中，卻比十二點的鍾聲更響，震得她耳膜和心髒都在發痛。
消毒『藥』水的味道濃得刺鼻，慕糖卻還是能聞到那股濃鬱的血腥。
她雙眼無神，怔怔的看著急救室門上紅『色』的燈。
燈光的顏『色』就好像那一片腥紅，始終無法從她眼前抹去。
她渾身緊繃，腦子一片空白。
死一樣的窒息，如同一隻大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