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看著她讓他心疼的笑,沉默片刻,終於還是轉身。
他抱著她走回沙發邊坐下,低頭,貼著她的發頂,聲音低啞,“糖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糖很乖巧的窩在他懷裏,手還抱著他的脖子,聞言也隻是搖頭,“嗯,你隻是做夢了,我知道的。”
她的話讓祁然又僵了一下。
他的眼前仿佛還晃動著那些畫麵,耳邊還有那些喘息和尖叫。
喉嚨快速滾動了幾下,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將慕糖的臉捧了起來。
看著她脖子上的痕跡,眼底全是後怕。
手指輕輕的撫上她脖頸上的肌膚,想要將那些傷痕一一抹去才好。
慕糖的眼眶瞬間就濕了,怕自己會哭,便抬眸看著天花板。
她的祁然,到底經曆過什麼呢?
慕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去了解他,她想知道他的心裏到底裝著什麼,讓他這樣恐懼?
是的,恐懼。
慕糖可以感覺得到,他做了一個讓他極度恐懼的夢。
她以為他強大到無所不能,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也同尋常人一樣,也會有讓他恐懼和害怕的東西。
慕糖瑟縮了一下,朝他懷裏靠得更緊。
祁然的動作停住,低低的問,“很痛嗎?”
“寶寶,對不起……”
他又一次對她說對不起,頹然無助的好像一隻困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的祁然,慕糖哪裏見過?
她忍不住從他懷裏抬頭,柔軟的唇貼上他的眉心,從他的眉眼到他高挺的鼻梁,落到他緊抿的薄唇上,在他的唇上細細的親吻著,“祁然,我沒事的,真的。”
“不痛了,一點也不痛了,你別怕……”
祁然的目光晃了晃,明知道不該,可唇上覆上的柔軟讓他無法抗拒。
他緩緩閉上眼,他想,他心中的那頭凶獸,終究還是衝出了牢籠。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他抱著慕糖回到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又拿了備用的醫『藥』箱過來。
一邊替她擦『藥』一邊輕聲說話,“先擦點『藥』,如果明天還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
抹上冰涼的『藥』膏,慕糖覺得舒服了很多,她點了點頭,“我想喝點水。”
“好,我去給你倒水,你乖乖躺著別動。”
祁然替她把『藥』擦好,又轉身去給她倒了水過來,把她抱坐起來喂給她喝,心翼翼的似乎她是生了什麼重病的人一般。
慕糖很無奈,卻也知道祁然現在很自責,也許他這樣心裏才能好受一點。
她沒拒絕他的溫柔,就著他喂到嘴邊的杯子喝水。
隻是吞咽的時候都覺得很痛,她隻能一點點的喝,好一會兒才喝了一半,然後就搖了搖頭,“不要了。”
祁然也沒硬『逼』著她多喝,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
他回頭看她,將她耳邊的『亂』發緩緩理順,眼底帶著幾分明顯可見的心疼,嗓音低沉的問,“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