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鼻尖輕碰了碰慕糖的，聲線低啞，語氣縱容，“好，我不笑。”
說不笑，聲音卻分明還是帶著笑，就連眼底也盡是掩不住的笑意，幾乎要從那雙幽深黑眸中流溢而出。
慕糖的臉頰忽然就滾燙起來。
她自個兒招惹他的時候永遠不自覺，可若是他來撩撥她，她就瞬間成了鵪鶉。
慕糖輕抿了抿嫣粉的唇，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羞澀，聲音卻控製不住的有幾分輕顫，“哥哥，你在勾引我？”
她一雙杏眸波光粼粼，祁然在她的眼睛裏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輕狹了眼眸，眼神微黯。
其實他一直很孤單，是有了她之後，他才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他很清楚，他這些年的所有努力，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她。
因為他想要保護好她，不想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所以如果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能控製自己，能保持清醒，或許是因為他心底還有眷戀。
他想，Belle說的沒有錯。
她於他而言，是救贖。
所以明知不可以，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淪。
他……不想再壓抑自己。
眼底的顏色越來越深，他朝她壓得更低，薄唇幾乎貼著她的小嘴。
他的聲音變得輕忽而低啞，“乖寶，難道……不是你在勾引我嗎？”
慕糖的心跳驟然停住，意識到什麼，睫毛忽閃幾下，豁然緊閉上眼。
溫熱柔軟的觸感壓下的時候，她禁不住微微顫栗。
祁然眼睫低垂，扶在她腰間的手亦情不自禁地收緊，再收緊。
這其實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卻是第一次，在兩個人都清醒的狀態下，祁然主動吻了她。
和他情緒失控時完全不同，這一次，他很溫柔。
慕糖心尖一顫，緩緩睜開了眼。
杏眸泛著水色，目光迷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祁然。
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卻沒有其他動作，漆黑幽深的眼看著她，眼底柔光彌漫。
世界很安靜，慕糖隻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就在慕糖覺得自己會因為心跳過快窒息的時候，祁然忽然微離開她一分。
他的嗓音嘶啞，帶著濃濃的無奈，“糖寶，我好像，等不了了……”
他想，他已經等不及她長大。
在看到她渾身染血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在知道有另一個人拚死救了她那一刻。
他就……等不了了。
其實，他本來也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
慕糖心頭微悸，還沒細想他這話的意思，他又貼近她的唇角親了親，“不過……糖寶，如果你現在想要後悔，還來得及。”
雖然他的確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感，可如果她說她後悔了，她不願和他在一起。
他想，他還是會……放開她。
就算那樣做，會讓自己永遠沉淪黑暗。
他低啞而平靜的聲音讓慕糖莫名心慌，她仔細的看著他，卻看不出他黑沉眼底到底掩著怎樣的情緒。
她喉間滾動，沉默片刻，抱在他腰間的手環上他的脖子，低低軟語，“我為什麼要後悔，哥哥……祁然，我永遠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