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本來也就委屈,聽他這語氣,剛才的緊張又瞬間變成了一身的刺。
她瞪回他,“你哪隻眼睛見著我跑了,腳長我身上,我愛去哪去哪,關你什麼事?”
祁然眼底的光一沉,氣得發笑,“是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到底關不關我的事!”
話還未說完,他上前,一把將她抗了起來。
慕糖隻覺得天地一個旋轉,下一刻,她已經頭朝下被他抗在了肩上。
慕糖尖叫一聲,掙紮起來,“你做什麼,你這個變態,你放開我。”
“啪——”
一聲脆響,祁然在她屁股上毫不留情的一拍,聲線冷冽,“繼續罵!”
慕糖的臉瞬間就紅透了,他怎麼能當著別人的麵打她屁股呢?
她掙紮的更厲害了,根本不管他的威脅,“變態,禽獸,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祁然的臉色已經冷如三九天的冰雪,任她掙紮也半分不鬆。
就這麼扛著她到了車邊,將她扔進了後座。
隻是哪怕氣得很,他也盡量避開了她的傷,把她扔進去的動作也並不重,唯獨語氣聽起來特別不好。
“變態,禽獸?看來我應該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變態,什麼是禽獸!”
慕糖自問很了解祁然了,可他現在這說話的樣子,還是讓她感覺到有些害怕。
好像真的氣很了!
她本來在朝起爬的動作僵了僵,然後就聽到祁然上車,車門上鎖,車子發動的聲音。
慕糖咬著唇,還是爬了起來,手臂和腿上的傷都更疼了,不知道有沒有裂開。
她看了看車窗外,隻看到了姚惢菡一晃而過的影子。
慕糖又看向前麵繃著臉開車的祁然,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始終直視著前麵。
慕糖當然知道現在她叫祁然停車他也不可能停,便咬著唇坐直了身,也不再看他,就那麼靠在窗邊看著窗外。
夜裏的z市很安靜,隻有一盞盞的路燈從眼前飛逝而過。
車窗上有濕漉漉的霧氣,慕糖從車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模糊的看不清輪廓。
就好像她現在的心情,模糊一片,看不清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明是她先開始的,然而現在,好像最難受的也是她。
祁然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也許是她太安靜,祁然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隻看到她偏頭看著窗外的清冷模樣。
祁然唇角抿得更緊了些。
雖然不想承認,可看著她這冷漠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剛才她能掙紮能罵他的樣子,其實能讓他的心情更好些。
明明兩個人都知道自己隻是在演戲,可入戲太深,似乎都忍不住當了真。
紅燈口的時候,祁然忍不住掏出一根煙來,剛想點燃,又不經意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頓了一瞬,煩躁的將煙扔在了一邊。
就在這種安靜到讓人煩悶的氣氛中,車子停了下來。
祁然帶著慕糖回了醫院。
解開安全帶下車,慕糖沒動,始終維持著那個姿勢。
祁然也沒說什麼,繞到後麵打開門就探身進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