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庭瑞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隻是點頭，抬腕看了看時間，“嗯，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吧。”
慕糖徹底僵住。
她知道祁然今天要走，卻沒想到他走得這麼急，昨天晚上也忘了問他……
原來，他已經走了。
是因為凶手的事嗎？
他離開的這麼早，會更讓凶手相信他們之間鬧了矛盾吧。
其實昨天夜裏回來後慕糖想了下，姚惢菡當時感覺到的，應該就是凶手，他一直在暗處盯著她。
祁然是不是也知道，所以才這樣離開，這樣會讓戲更逼真嗎？
哪怕明明想得到這些，慕糖還是覺得難受。
祁然就這麼走了，都沒有和她說一句再見。
趙庭瑞這會兒也看出慕糖的不對了，他沉默一下，換了話題，“昨天夜裏來給你換藥的護士跟我說你傷口有些裂了，你可注意點啊。雖然都是皮外傷，也得好好養著，不然感染了也很麻煩，就算沒感染，你就不怕以後留疤什麼的啊……”
他絮絮叨叨的念著，慕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隻是低低的道：“庭瑞哥，我想出院。”
趙庭瑞的話頓住，皺眉，“出院？五哥說了，這半個月你都得待在醫院裏。”
慕糖低頭，聲音平靜到聽不出絲毫情緒，“我不出去，凶手怎麼會出現呢？”
趙庭瑞眉心更緊。
慕糖抬眸看他，“我們鬧這麼大一場，不就是為了抓住凶手嗎？我躲在這裏，隻會前功盡棄。”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從醫院裏逃亡的那場鬧劇到停車場和祁然鬧矛盾。
慕糖不知道凶手到底知道多少，可這樣一場連她自己都快被欺騙的戲，既然已經演到現在，就不能停下。
趙庭瑞最後還是答應了慕糖出院的要求。
祁然之前安排的那些保鏢，都已經被撤走，慕糖以為自己身邊不會有人跟著了。
趙庭瑞本來想親自送慕糖回去，卻在要離開醫院的時候，慕糖接到了何記的電話，說他已經到停車場了，在停車場等她。
因為慕糖和何記比較熟悉，祁然還是把他留下來保護慕糖。
對於祁然的安排，慕糖也想得明白。
畢竟她身邊如果突然一個人都沒有，凶手也不會上當吧，實在是太假了。
隻是如果有何記在，凶手會不會動手呢？
還是會像上次一樣，將何記引開？
慕糖坐在車裏，將車窗半開，任由冷風從朝裏灌。
冷到有些麻木，她才不會覺得太難過。
這時候，祁然是不是已經在飛機上了？
昨天晚上，她應該再和他多說幾句話的。
她安靜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依然是冰冷機械的女生。
又關機了啊……
看來，真的已經上了飛機了。
慕糖抬眸，從車窗外看著那片天，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陽光很燦爛。
她看了很久，忽然開口，“何大哥，去第一中學。”
何記眉心輕動，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大小姐，現在去第一中學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