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銳沉默的看著她，沒有答話。
慕糖的目光落向他身後，語氣輕飄飄的，“我看到，趙婉她站在你後麵。她在哭，哭得很傷心。”
周明銳臉色徹底變了，就連慕糖身邊的何記都微微變色。
他忍不住朝周明銳身後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卻莫名覺得周身發涼。
周明銳提著塑料袋的手緩緩收緊，和慕糖說話的語氣也不如之前那麼溫和了，“慕同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如果你今天來找我就是說這些的，那我可能幫不了你。”
說著，他抬腕看了看時間，“我還要回家做飯，先走了。”
“你還吃得下飯嗎？”
看他說完要離開，慕糖的聲音驟然提高幾分，“你吃的是飯，還是吃的人肉喝的人血啊？”
何記眼睛猛抽，這小祖宗，怎麼越說越恐怖。
周明銳臉色也有些發白，“你……”
慕糖的神色卻異常平靜，看著周明銳，一字字的問，“周主任，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周明銳喉頭滾動幾下，聲音有了幾分幹啞，“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慕糖笑了，她抬頭看向辦公樓樓頂，“趙婉喜歡的人，其實是你吧。秦浩什麼的，不過就是掩飾。她把你當成她的救贖，可你最後卻殺了她。不止如此，你還利用她爸爸殺了謝雅和玥玥，讓她的爸爸吸毒，最後死亡。你這麼做，真的不怕趙婉變成鬼魂回來找你索命嗎？”
何記眉心收緊，雖然疑惑慕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可他看向周明銳的目光卻更多了警惕。
周明銳的唇角緊緊抿著，鏡片後的眼睛裏閃過冰冷光芒，“慕同學，你的想像力的確很豐富，不過這不是你隨意汙蔑我的理由。”
“汙蔑？”
慕糖冷笑，“真的是汙蔑嗎？”
她說著，再一步逼近周明銳，一字比一字更厲更重，“你敢說你沒有殺趙婉，你沒有引誘趙和生殺謝雅和玥玥，你敢嗎？你敢對著蒼天起誓，對著一直站在你身後的趙婉的亡魂起誓以證清白嗎，你敢嗎？”
周明銳神情緊繃起來，慕糖看著他身側後方，“她心口的傷還在流血，流了一地。她很痛苦，她一直在哭，她想報仇。可她手中握著那把刀，卻始終舍不得傷你……”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散在風裏。
何記沒忍住搓了搓手臂，明明他們是站在陽光下，頭頂卻好像籠著一層黑暗，讓人心慌。
他又看了眼周明銳身後，依然什麼也沒看到，可就是覺得，那裏似乎真的站著個人影。
身上染著血，眼裏落著淚，手中拿著刀。
周明銳的神經顯然也緊繃到了極點，慕糖落在他身側後方的目光讓他渾身發涼，似乎身後也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她手中的刀滴著血，就要刺進他的心口。
周明銳額頭青筋一跳，猛的轉身。
身後什麼都沒有，隻有秋風刮過，吹涼了他一身汗意，冷汗淋漓。
慕糖勾了下唇，“看來，周主任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