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議論祁然顧不上，他抱著慕糖回了病房，幾乎是在他到病房的同時，醫生就已經趕過來了。
因為慕糖身上的傷口都需要換藥，祁然不方便在場，隻能到客廳等著。
他靜靜的站在客廳中，盯著關閉的病房門，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醫生護士才開門出來。
慕糖手臂和腿上的傷都裂開了，重新進行了縫合，因為有些感染，所以有些發燒。
後期修養需要很小心，不能再沾到水，以免再次感染。
再來，如果再扯動什麼的，傷口愈合也會更難，很可能會留下疤痕。
祁然安靜的聽醫生交代著，眉心越來越沉。
醫生囑咐完，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再多耽誤，帶著護士直接離開了。
祁然進去裏麵病房的時候，慕糖正安安靜靜的躺著，剛才縫合傷口用了麻醉，已經睡著了。
手上還掛著藥水，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祁然低頭看了眼自己，想了下，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才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將慕糖抱進懷裏。
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抱著她，閉上了眼。
……
警署刑偵大隊
氣氛很沉悶，來來往往的人臉色都不太好。
從來沒有人想過，他們之間會出現一個內鬼。
這個內鬼還是他們共事了許久的同事，是曾經許多次在出任務的時候，將後背和性命交付的‘戰友’。
審訊室，周齊低著頭，他手臂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纏著繃帶。
此刻，他雙手垂在腿上，帶著手銬。
這一次，他從審訊警員的位置，坐到了嫌疑犯的位置。
秦崢坐在他的對麵，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煙頭已經扔滿了煙灰缸。
秦崢身板坐在另一個負責筆錄的警員，年紀不大，叫穆帥，是今年剛入刑偵隊的新警員。
沒有人說話。
過了許久，周齊才忽然咳了幾聲，聲線嘶啞的開口，“老大，給支煙吧……”
秦崢抬眸看向他，兩人目光相對。
沒有說話，秦崢將桌子上的煙盒朝他麵前一推。
周齊抬起帶著手銬的手，微微顫抖著，掏出一根煙來，又道：“老大，幫忙點個火……”
秦崢起身，替他把煙點燃。
周齊狠狠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在審訊室彌漫，讓人麻木。
他抽了差不多半支煙，重重的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一口氣來。
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啞著嗓子開口，打破了審訊室的冷寂。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是，趙婉是我殺的。”
他已然很平靜，好像之前在天台劫持慕糖，情緒激動的人不是他。
他其實很清楚，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
這條路，終究還是走到了頭……
秦崢喉間滾動幾下，將手中的煙摁滅在煙灰缸。
“為什麼殺她？”
他的聲音也很平靜，就好像周齊隻是個普通的嫌疑犯。
周齊又抽了口煙，抖了抖煙灰，“為了錢。”
秦崢眯眸，周齊冷笑了笑，“她賬戶裏那180萬是我的，她想要帶著錢跑路，我自然不可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