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正恍惚著，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她遲疑的轉頭看了眼，屏幕亮著，是祁然的消息。
“剛忙完，睡了嗎？”
很普通的六個字，卻讓慕糖那顆漂浮不定的心頃刻間有了可以依靠的浮木。
她忙拿起手機，手指都有些顫抖。
撥了電話過去，很快就被接起，不等祁然開口，慕糖已經問道：“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的聲音緊繃著，有些沙啞，帶著些明顯的哭音。
祁然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問她，“怎麼了？糖寶，發生什麼事了？”
慕糖咬了咬唇，“哥……我……”
她很想把自己剛才做的夢告訴他，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
不，不能說。
怎麼說，難道告訴祁然她是重生的，她死過一次……
許是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祁然又喊了她一聲，放柔了聲線，“糖寶，告訴哥哥，誰欺負你了？”
“沒有誰欺負我。”
慕糖把心底的不安壓下，吸了吸鼻子，“哥哥，我想你，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她的聲線也軟下去，如同以往般對他撒嬌。
祁然卻分明沒有被她轉移注意力，反而嚴肅了幾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慕糖皺眉，看來是不能輕易蒙混過關了。
“我……就是剛才做了個夢……”
“夢到什麼了？”
慕糖捏緊手機，遲疑著，半真半假的回答，“夢到你受傷了，在醫院裏……”
她說完，電話那頭倒是沉默了幾秒，片刻，才傳來一聲歎息，“乖寶，別整天胡思亂想。”
慕糖咬緊唇，“嗯”了一聲，“我想，我可能是太無聊了吧。”
說著，她低頭，把那個夢帶來的複雜情緒都收斂起來，說起了自己之前就想和祁然說的事。
“哥，我想回學校上課了。”
“回學校？”
“凶手已經抓到了，我的傷也養好了，再這麼在家裏待下去真的很無聊。而且，我的課業也不能耽誤太久了吧。”
慕糖的話其實也沒錯，她現在還是個學生，始終是要回到學校去的。
祁然想了下，還是答應了她，“好，我讓人幫你安排，下周一你回去學校報到就好。”
“謝謝哥哥。”
慕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有幾分無力，沒有她往常的活力。
哪怕是祁然滿足了她，也少了幾分雀躍。
她的情緒，祁然自然感受得到。
她甚至沒有多和他說話的興致。
以往每次打電話，她都要耍賴拖到最後一秒才願意掛電話。
然而今天，她主動提出掛電話，說她有些累了。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冰冷電流聲，看著很快黑掉的手機屏幕，祁然的目光沉暗了許多。
當然，如果慕糖能看到，就會發現，祁然現在當真是在醫院裏。
薑彥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抬頭看一眼站在窗邊的祁然，挑眉，“怎麼，小糖糖怎麼了？”
平時祁然隻要和慕糖打完電話，那都是冰山化雪讓人如沐春風。
今天可奇怪了，這打完電話，怎麼更冷了，千裏冰封了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