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休息。實在找不到人，也不是你的責任。”
慕糖搖頭，“我沒什麼，已經吃過藥的。”
然後她深吸氣，緩過那陣暈眩，“沒有到最後一刻，我不想放棄。”
她這麼說，趙庭瑞也不好再阻止，隻是想了想道：“要不這樣，醫療隊的人有帶藥和急救物品，你先坐著，我讓人來給你掛瓶水，把燒退了，你也順便坐著慢慢想。”
這語氣，多順便啊，分明就是不覺得她能想出什麼，敷衍她呢。
隻是慕糖也的確難受，想了下也沒拒絕。
她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趙庭瑞叫了人上來給她弄退燒藥。
針頭紮進手背，有些微刺痛。
慕糖想的卻是，蘇慧自殘的時候，刀子割在身上，到底該有多痛？
趙庭瑞在她身邊坐著，不放心她一個人，隻能陪著她。
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慕糖閉上眼，眼前卻晃動著視屏裏的一幕幕。
其實，有些奇怪。
其中一個視頻，蘇慧是想對秦楠動手的，還說什麼“你別怪我，要怪就怪慕糖好了”。
可為什麼後麵的視頻中，她又放過秦楠重新開始自殘了？
是秦浩阻止了她嗎？
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還是不忍心殺害秦楠的？
慕糖皺眉，睜開眼，重新朝著鏡子的方向看去。
那幾個視頻是一段段的，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慕糖想著，拿出手機，翻出自己保存的那幾個視頻，重頭開始看。
趙庭瑞在旁邊皺眉，“這玩意兒你還是少看，不怕做噩夢啊？”
慕糖隻盯著視頻，淡淡回答，“我又沒有做過虧心事，為什麼要怕？”
趙庭瑞撇了下嘴，把凳子搬近些，和她一起看。
看到蘇慧一邊自殘眼睛還朝著鏡子裏看時，他忍不住念叨：“這個叫什麼蘇慧的吧，她到底在鏡子裏看什麼呢？我看網上那些評論，都說她見鬼了嗬嗬。”
慕糖瞟他一眼，輕飄飄道：“也許是真的呢，也許她真的見到鬼了呢……”
她麵無表情的說出這話，讓趙庭瑞抽了下嘴角，“小糖糖你可別嚇我，我膽兒小。”
“我可沒嚇你。”
慕糖表情依然沒有變化，朝著那麵鏡子抬了抬下巴，放低了聲音，“你看看那麵鏡子，不覺得陰森森的嗎？”
“當時蘇慧在鏡子裏看到的，很可能就是趙婉……所以，她才會對著鏡子謝罪，其實，她是在對著趙婉謝罪。”
她說話時幽幽的聲線，再配上視頻裏蘇慧的尖叫和求饒，果然讓趙庭瑞變了臉色。
他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別說，這小破房子還真有些陰森森的。
光線不是很好，陽光照不太進來，地上還有血跡……
而蘇慧自殘自盡的地方，就在他正前方鏡子前。
像有一股涼風從後頸子朝裏灌，趙庭瑞忍不住抱著手臂抖了抖，“小糖糖，要不我們還是先出去，外麵去想……”
慕糖失笑，“庭瑞哥，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
他還真的相信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