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眸光幽深，將慕糖緊緊的按在自己懷中，把自己的氣息渡給她。
慕糖也不斷把自己朝他貼近，小手將他的腰身抱得死緊，生怕再和他分開的樣子。
祁然不敢多耽誤，一邊盡力朝上浮去，一邊抱著她去扯她的衣服。
她穿得太多，實在不利於他們朝上。
剛把她的外套脫掉，祁然麵色就是一變。
水底有暗流，形成了漩渦，正在拉扯著他們。
力道很大，就如同怪獸。
就連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慕糖也感覺到了，她把祁然抱得更緊。
她有些自私。
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離開？
這時候她應該放開手，讓他自己走不要管她的。
可她放不開。
她想和他在一起，不管怎麼樣，哪怕是死。
她的眼睫在顫抖，想要睜開眼卻又睜不開。
祁然似乎知道她在糾結猶豫什麼，他閉上眼，也隻是把她抱得更緊。
就算她真的放開，他也不會放。
就在旋渦將他們徹底拖進深淵，冰冷的水將他們包裹著拉扯著欲讓他們分開時。
祁然再次吻住了她。
這一次，是真的親吻。
他的唇舌破開她的唇齒，和著冰冷的忘川水，一起將她吞噬。
他要讓她下輩子也記住他的味道。
黃泉碧落，永不能忘！
慕糖似乎又飄了起來，是那種浮在空中，找不到依歸的感覺。
她有些迷茫，四處看著，可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沒有光。
她不知道路在哪裏，也不知道該朝何方？
“糖寶……”
有人在叫她，是哥哥的聲音。
慕糖眼底凝了點光，朝著左邊看去。
正想飄過去，右邊卻又傳來一聲，“糖寶……”
她愣住，左右看了看，皺著眉問，“哥哥，你在哪裏？”
“糖寶，哥哥在這裏。”
“糖寶，哥哥在這裏。”
兩個聲音，從兩個方向同時傳來，慕糖卻更茫然了，到底該朝哪邊？
“糖寶，回來好不好……”
“糖寶，不許走！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
慕糖猛的抬手捂住耳朵，頭忽然很痛。
其實如果仔細聽，兩個聲音還是有差別的。
隻是她不願意承認，不願去仔細辨認。
她害怕去麵對那個結果，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忽然想到秦浩對她說過的話，“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會如何選擇？”
“或許，你也會和我們一樣，在地獄中享受黑暗。”
不……她不要……她不要在黑暗中。
“哥哥……我該怎麼辦？”
慕糖的聲音已經帶上些哭腔，那種溺亡的絕望將她周身都包裹著，似乎不管她怎麼選，都是錯的。
祁然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慕糖緊緊的咬著唇，又睜開眼，朝著兩邊看了看。
然後，她看到了，右邊，有微弱的光。
慕糖遲疑著，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可她最終還是被光芒吸引，慢慢的走了過去。
慕糖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四周一片刺目光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光芒刺得她眼睛有些疼，有人在耳邊吵鬧，她又忍不住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