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目光一動，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瞬間湧上眼底。
他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這7年的他……
沉默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臉，低歎，“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從前……也不是非要記起來不可的。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逼著自己去想什麼，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嗯？”
慕糖咬了下唇，“可是我很想知道。”
那些曾經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他和她經曆過的，缺少了，她的人生就不完整了……再完美，都是有缺陷的。
祁然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如他所說的，順其自然。
他現在已經不強求什麼，現在這樣就已經是很好。
慕糖已經折了很多的千紙鶴，祁然不讓她再折了，時間不早了，她需要休息。
讓護工進來把之前地上扔的那些和床上的都收拾起來，慕糖還說要等明天拿線串上掛在病房裏。
祁然對她現在這些小女孩的興趣采取縱容的態度，隻要不是涉及原則問題，他都可以縱容她。
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也替慕糖洗漱了讓她躺好在床上之後，就又有護士來給祁然掛藥水了。
還說院長吩咐了，明天不能再亂跑了，必須在醫院裏好好待著休息，明天白天會有教授替他重新做檢查。
祁然還沒說什麼，慕糖躺在床上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抿了下唇，已經主動替他應了聲，向護士保證明天會看好他，不許他亂跑。
護士最後笑著離開了，祁然靠坐在床頭，垂眸看她一眼，揪了揪她的臉，“什麼都沒想起來，就學會管我了，你準備怎麼看好我？”
慕糖揉了下自己被他揪得微痛的臉，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哼哼著，“就這麼看！”
祁然笑了出來，幫她揉了揉臉，輕叱，“快睡吧，小管家婆。”
慕糖看了眼他的藥水，還有好多，自己今天沒怎麼睡，也的確很累了。
點了點頭，就將頭靠在祁然的腰側，閉上眼乖乖睡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祁然垂眸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等慕糖再醒過來時是被祁然替她翻身的動作給弄醒的，他剛輸完液也準備睡覺，睡之前就想著替她翻一下身。
慕糖迷迷糊糊的順著祁然的動作翻過了身，然後聽到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不多久就感覺到他靠著她躺了下來。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身，很輕的將她抱住。
慕糖又等了好一會兒，他卻安靜了，沒有了其他動作。
她的眼睫動了動，這才睜開了眼，仰起臉，就見到他已經閉上了眼，好像已經睡了。
慕糖低低的試探著叫了一聲“祁然”，他卻又“嗯”了一聲。
她噘嘴，“你要睡了呀？”
祁然沒睜眼，又“嗯”了一聲，“怎麼了？”
慕糖看著他堅毅的下巴和那雙微薄輕抿的唇，喉間動了動，忽然問，“你真的不要再親親我嗎？”
祁然一直在努力逼自己睡覺，聽見她這話緊閉的眼睫一動，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