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彎了下唇角,卻沒有笑意,目光沁涼的看著呂亦良,“祁遠良做了這種事,就該接受懲罰。就算他是我的父親,我也沒有救他的理由。至於祁家……”
他狹了眼眸,“祁家那些人不是都自以為了不起,現在祁遠良的醜聞爆出來,他們不是該開香檳慶祝嗎?而祁氏,祁遠良的事對祁氏會有影響,不過對我來說,那點影響根本不算什麼,這一點你該很清楚!”
呂亦良看著祁然深邃的黑眸,神色微微一變,實在弄不明白祁然的意思。
祁遠良的醜聞,對祁氏的影響應該是巨大的,盤根錯節,如果上麵真的打定主意要的話……祁家任何人,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他喉間滾動了幾下,聲音都幹啞了些,“總裁,所以這件事,我們真的不管了嗎?還有老先生他……”
祁然勾唇,“他做出這樣的事,自然就要時刻都準備著會有被人揭發的一天,我管他做什麼?”
何況,這件事很明顯是祁遠良自己捅出來的,既然祁遠良想要和祁家人同歸於盡,他又怎麼好阻止他。
祁然的神色已經很平靜,可眼中卻是暗波洶湧。
呂亦良臉色白了兩分,卻依然試圖勸說祁然,“總裁……您知道的,這件事老先生他也是被人陷害的……”
“我知道你想說的那些,無非就是想說他也是被人事先設計,被人下藥神誌不清。可那又如何,總歸都是他做的。這一點,他永遠無法推卸!”
這件事祁然並非不清楚,可就是因為清楚,他才更痛恨祁遠良。
生於豪門沾染的卻盡是小混混的習氣,結交的也都是地痞流氓,以為憑著自己的家世做任何事都能逍遙法外。
像他這樣的人,祁然很願意相信,就算沒有人給他下藥,他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所犯的罪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奸殺縱火,他這一生都在犯罪,直到現在,也不曾停止。
這樣的人,是他的父親,已經是一件讓他覺得極為恥辱的事。
思及此,他看向呂亦良,神色淡然,“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你忘了,不破不立這四個字。很多東西,隻有將腐爛的根挖起,才能重獲新生。”
祁家,早就已經爛到了骨子裏。
這次其實是機會,他隻需要看那些人鶴蚌相爭,而他,就做最後那個漁翁好了。
呂亦良沉默,祁然已經打定主意,他也不能多說。
等到呂亦良離開之後,祁然在辦公室坐了片刻,趙庭瑞才推門進來。
現在祁遠良這事幾乎是舉國皆知,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他雖然一直在醫院待著,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就連趙庭瑞都覺得祁然挺累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似乎無休無止。
此刻見祁然神色還算平靜,他想了下,還是問他,“五哥,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祁然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勾了勾唇,“如果你想安慰同情我就不必了,我和祁遠良早就沒有什麼關係,我不會為他的事難過或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