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的主子是誰(1 / 2)

錢少梓坐姿筆挺,雙手端正地分別擺在兩膝上,凝眸注視麵前的赤木令牌。

無論是上麵的字還是紋路,一筆一劃都與烙印在他腦海中的那塊令牌模樣完全相符。可字跡再像又如何?這年頭多的是造假的工藝,技術加工即可以假『亂』真。更何況這造假得也太沒誠意了,刻字的木料太新,一眼就能瞧出頂多隻有一兩年的物事,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陳年舊物。

仿的,他當即斷定。

可這世上除了他們父子與刻此令牌的真正主人,還有誰能夠知道這枚令牌與這家茶館的真正關係?

眼前之人,究竟什麼來頭?

錢少梓暗自猜疑,麵上不顯,心中百轉千回,實在如臨大敵。偏生前陣子他爹腰折了,現下正借故天南地北吃香喝辣逍遙快活,不然這個時候起碼還能差人去把他叫來鑒別一二。

“不必在意,這是我隨手刻的,不是原品。”白芷邊說邊『摸』品茶所用的烏金苗銀香茶盞,質地手感很著人滿意,有點心動想要入一套回國師樓。

“……”

正在苦思冥想的錢少梓聞言愕然,這麼隨便的嗎??

白芷擱下茶盞,抬眼打量他:“少東家今年多大了?”

錢少梓背脊一挺:“錢某今年二十有三。”說著,他腰軟下來,客客氣氣地問:“不知這位爺今年貴庚?”

“五十四。”白芷隨意報了個數,眼眨不眨。

錢少梓暗暗皺眉,不動聲『色』打量他。

歲數對了,隻是……

“少東家尚是年輕,有些舊事你不知道在所難免。若是實在拿不定主意,煩請令堂親自來一趟罷。”白芷渾不在意直麵猜疑:“彼此當麵對一對,虛實立顯,自毋須多加顧慮。”

錢少梓不知他是弄故玄虛還是真有如此坦『蕩』,但見他胸有成竹,心裏疑『惑』稍稍一收:“家父如今並不在上京,不過錢某會盡快與他取得聯係。”

白芷若有所思:“需要多久?”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錢少梓幹笑。首先得找到人,其次得老頭子肯搭理,第三還得腰好得能趕路回京。

“也罷。”白芷輕籲,從懷裏掏出一封親筆書信:“把這封信交給他。”

錢少梓雙手接過那封信,上麵的字龍飛鳳舞,與令牌上的字同出一人手筆。他不確定地問:“就這樣?”

“叫他看信,後續的事不需要本人回來也沒關係。”白芷頓聲,微眯雙眼:“切記,務必要在十日之內送達他的手中並且取得回音。”

錢少梓默默捧著那封信,有種收到燙手山芋的錯覺。

“不知您老可否稍微透『露』一絲信中訊息?”他牽動唇角:“畢竟錢某還不能確信你的身份,貿貿然給家父傳達不明來路的訊息,起碼得讓錢某知悉個中緣由。”

白芷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門外,分神回他一句:“你不會自己看嗎?”

“……”原來這不是什麼不得偷窺的密函,這麼隨意的嗎??

錢少梓發現對方非常有個『性』,問多顯得自己智商低。可是錢少東家打小就喜歡自我鞭策,從不畏懼人嫌弱智,就是這般認真地不恥下問:“不知大爺您與令牌的原主人是什麼關係?據錢某所知,那位已經仙逝很多年了。”

白芷已經不太想搭理他了:“你連我的身份都無法確認,憑什麼要我告訴你?”

“……”這位可真是‘大爺’啊。

錢少梓嘴角一抽,正打算厚臉皮地繼續不恥下問,被白芷一個揚手打斷,他凝神道:“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什麼聲音?”錢少梓微疑。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堂倌急促的敲門聲。

*

涼涼要是能開口,說不定就要大喊大叫引發矚目了。

可是她現在是啞巴,這裏是京城地段,國師還就在樓下,麵對的可是閔明華,反正打死涼涼也絕不說話。

“依奴家看要不擄回去再說吧?”妖嬈姑娘扭著腰肢來回踱步,儼然像是處理待宰小豬的屠宰手:“這裏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

聽見她『亂』出餿主意,涼涼努力瞠目瞪人。

可惜她的怒瞪毫無殺傷力,妖嬈姑娘不怒反笑,蔥白手指悠悠滑過她白生生的麵頰:“別這麼看著奴家,你要再這麼看著奴家,小心奴家獸『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