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朗皺眉地活動了一下肩膀,同時將秦悠悠放開。
秦悠悠這才看見他純黑的西裝上留著一個完整的板磚印,原來剛才為了保護自己,他硬生生被磚頭砸了一下。
想到這裏,秦悠悠有些心軟了,關切道,“你沒事吧?”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她暫時忘記了兩人先前的仇恨。
蕭月朗搖搖頭,他回身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棚子,並沒指責誰,而是先對白奶奶,“您別出來,一會我叫人來收拾。”
有時候一些簡單細節就能看得出一個饒涵養品德,正是因為蕭月朗的這句話,秦悠悠在心中稍稍打消了對他的敵意。
“把你衣服弄髒了,要不我出錢給你送去幹洗?”
“高定禮服可以幹洗嗎?”那些價格不菲的衣服往往也嬌氣得要死,送進洗衣店的那一刻,就是它們壽終正寢的時候。
蕭月朗撣璃肩頭的土,莫名其妙看她,“你作為設計師,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秦悠悠微微臉紅,聲嘟囔著道,“我以為你不知道的,還想還你個人情........”
男拳淡一笑,“你把合同簽了,咱們就再不相欠。”
回應蕭月朗的是女人一個假笑,從眼角到眉梢盡是譏諷,這笑容突然讓蕭月朗覺得刺眼極了。
他在做什麼?逼婚?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他的耐心就快要耗盡了。
“要不還是讓我給你洗衣........”
“同樣的話我不會再問第三次,如果你還是想不通的話,我不介意讓那些記者和你耗上個一年半載的,讓你永遠背上一段不光彩的曆史。”
秦悠悠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難以想象上一秒還是和顏悅色的蕭月朗,眨眼間就變得像是個陌生人一樣,句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她的心裏。
她最害怕的不就是那些記者糾纏不休,毀了她的大好前途嗎?
“.......你為什麼,非要抓著我不放呢?”
“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若不是你那在直播裏口不擇言,也不會落到今這個下場。”
秦月朗走了,他的助理很快帶著四五個人來將賣部前收拾幹淨,順道給白奶奶裝上了嶄新的全自動遮陽棚,讓老人笑得幾乎合不攏嘴,拉著秦悠悠一直問蕭月朗是誰,兩人什麼關係。
秦悠悠沒心思解釋,含糊不清地應付幾句就跑了,沒想到剛拐出巷子就和人撞了個滿懷,女人“哎呦”一聲跌在地上,菜籃子裏的土豆滾得滿地都是。
秦悠悠抬眼一看,傻了。
女人看見她時也楞了一下,不過眼中的驚訝很快被冷漠取代,甚至還有一絲怒火。
“媽.......”秦悠悠略顯猶豫,最終還是聲開口。
陳春茴從地上爬起來,將土豆胡亂一攏收進籃子裏,像是沒看到秦悠悠一樣,走了。
秦悠悠瞧見腳下還有一個土豆,蹲下身撿起,飛速追上了陳春茴,“媽,這還有一個。”
陳春茴被迫停了下來,她白淨的臉上滿是嚴肅,拿眼斜睨了一下那土豆,冷漠地撞開了秦悠悠的手,“我不是你母親,你也不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