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從那一天開始,林遠柒就像是真真正正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開外。在這個水泥森林裏,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之前那件事,局裏麵對林遠柒意見很大,或者可以說,自作主張的人他們一直都不喜歡。”鄒霂遠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而他的頭頂包著紗布,看起來有點淒慘:“你回去以後,記得帶動一下氣氛。”
盛元坐在旁邊,雙手微微插起來:“我知道。”
“盛元,”鄒霂遠沉默片刻問道:“雖然我不希望這樣問但是,你是不是在懷疑林遠柒?”
盛元的手指微微一顫,鄒霂遠便歎了口氣:“他不會出賣我們的,無論出於什麼原因。”
盛元點點頭:“我明白了。”
鄒霂遠神色凝重道:“那麼,不要讓夏竹發現你的想法,重案組都靠你們了。”
“好。”這一次,盛元應得很快。
門外,夏竹閉了閉眼,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按鈕被她做了個繩結戴在脖頸上,可是從那一天開始卻又再也不曾響起。不知是因為意外,還是其他的原因。
不管如何,現在自己依然不是孤軍奮戰。
足夠了。
林遠柒,不管你在哪裏,也不管未來的你我會在哪裏,我都堅信不疑你會平安無事地回來,帶來所有的好消息。
然而警局中卻很少有人這樣想,大多數人對於林遠柒本就是不熟識,再加上現下這麼一鬧,簡直就是懷疑之上又加了幾分懷疑。
“盛元,我們必須得到確信,你也知道,最近又出了連環殺手案件,而這樣的案件背後往往都是心理學家主導。”警局中的元老李贇道。
盛元搖搖頭,麵色凝重而認真:“我很確定地告訴你,盡管林遠柒的心理學已經登峰造極,但是他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知識去害人。”
“我希望你能看一眼最近的新聞,”李贇麵色凝重:“我們並不是在空穴來風。”
電視機前,夏竹正凝神坐著。
盛元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夏竹的肩膀:“我記得你最不喜歡媒體的八卦。”
“沒錯,但是這一次不是八卦。”夏竹轉過頭來,臉色有些白:“上麵的字跡,的的確確和遠柒很像,因為我們組要避嫌所以沒辦法參與搜查,如果物證組的人發現死者身旁有遠柒的dna,那麼……”
“現在最不能亂的人是你。”盛元打斷了夏竹的話,神色依舊是微微含笑的:“如果你的陣腳都亂了,那麼就沒有人能和林遠柒有那麼默契的配合了。”
夏竹和林遠柒,是那麼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果沒有了夏竹,無疑林遠柒的處境會更加危險而孤立無援。
“這樣,我把碎片給你帶過來,之後你好好斟酌一下,看看這件案子能不能歸罪於席栢。”盛元定了定神,如是道。
夏竹搖搖頭:“席栢從來不親手殺人。”
更加恐怖的猜測慢慢成形,如果席栢不親手殺人,那麼殺人的人,會不會是被控製了心神的林遠柒?
“說起來,席栢在心理影響與催眠上麵也是行家。”夏竹蹙眉,幾乎抑製不住心底的擔憂。
“夏竹,”盛元在她麵前擺擺手:“人是會變的,席栢也是人,他不是神。這時候他才是最容易按捺不住的一個,另外,你一定要相信林遠柒。”
拜托你,在所有人都對他失去信心的今天,一定要,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最後的勝算。
相信他的一切,然後做所有能做的事情。
夏竹的目光盯著窗外空洞地看了半晌,這才點了點頭,眼神中再沒有半點遲疑。
下午,盛元軟磨硬泡地拿來了資料,隻有薄薄一遝:“這是我能夠接觸到的全部資料,隻有影印版本。”
“已經足夠了。”夏竹很快將東西全部攤開在白板上,一張張看過去。
“撲克牌。”盛元低聲道。
夏竹點點頭:“而且第一次是j,第二次是q,第三次是k,另外身旁有打亂的留言。”
盛元蹙眉:“這樣下去,接下來是a,小王,和大王?”
“不一定,撲克牌的打法不同,我們不能確定,”夏竹蹙起眉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所有的死者都是被割喉後剖開了肚子。”
“這是一種象征麼?”盛元感覺有些不適:“這個手段太殘忍了。”
“這是一種獻祭。”夏竹定睛看向旁邊的字條:“這些字體,如果念及下來,或許是一種古怪的獻祭方式,然而據我所知,席栢並不信仰任何事。”
對於陌生的話題,盛元沒有開口,他隻是看向那些屍體:“老人和婦女,這代表凶手很沒有力氣?另外,你很確定這件事是席栢所為?”
“是。”對於後麵那個問題,夏竹微微頷首:“因為這個時候是示威的最佳時刻。”
至少,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會這樣做的。
夏竹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