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猩紅的土壤，散發著惡臭的溝渠，隨處可見無人收斂的腐屍，形成了這地獄獨特的奇景。
沿著幹涸的小河走，掩上口鼻，還是不能把令人作嘔的氣味給排除在外，袁術隻好念誦波多心經，將注意力移到別處去。
至於波多心經是什麼，除了這經文的全稱之外，袁術一概不知。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跟隨著袁術一句，身後的老趙竟開始朗聲背起來，不像袁術，翻來覆去就一句，抑揚頓挫間，數百字的這一篇經文被他念了全。
停住腳步，袁術向著四下望出去，同時好奇問道：“老趙，你怎麼會這篇經？”
老趙隨口道：“家學淵源。”
看到袁術不信的眼神，老趙道：“你問這幹啥？”
隨即歎聲道：“家裏老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念念經，說來奇怪，夏天非常炎熱的時候，午睡總睡不著，但聽到經文，比催眠曲還有效。”
“年紀小的就當兒歌聽了，稍微長大一些，好奇裏麵講什麼意思，就背了下來。”
袁術點點頭，暗想道，耳濡目染，確實可以說上一句家學淵源。
隻不過別人家是諸子百家，鋼琴、畫畫什麼的，而他老趙則是佛法。
不知不覺，那股惡臭逐漸被習慣之後，也就不覺得那麼惡心了。
見到附近有一個小山坡，袁術爬了上去，登高望遠，向著四下看出去，便見在東麵來向是一條蜿蜒崎嶇的小道，伴隨這臭溝渠。
而在前方西向則是一片遼闊的平原，南北群山環抱，把這平原囊括在中間。
目光放低，在前麵溝渠拐向的地方，影影綽綽似有幾人徘徊在那裏。
“前麵有人…”
從小山坡上下來，袁術指向前麵說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本來就在朝那邊走。”似乎被袁術一句話說得情緒低落，老趙嘀咕著。
“話說，你這人可不像是曆史上的那個袁術啊，那個人在我印象中性格扭曲，殘暴不仁，難道說你現在年紀輕的關係…”
“廢話那麼多！”
袁術沒想去多解釋，隻是說道：“看過穿越小說沒有？真算起來，其實我不能說是真正的袁術那人，你現在明白了？”
老趙驚訝道：“是這樣啊，那你來這裏做什麼，之前你經曆過…”
我之前的經曆足足可以寫半部書了，不過有什麼值得誇耀的？
早就沒有年輕人的虛榮，袁術淡定的講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你若想知道，跟上我就行了。”
還沒有近前，前麵的五個“人”已經能夠比較清晰的認出來，不是人，而是妖。
躍躍欲試，看著張牙舞爪衝奔過來的這幾個妖，老趙調侃道：“五個小怪，應該不難打發，讓我來！”
袁術側身避開，讓老趙迎了上去。
這幾個小妖比起常人確是高了那麼一點，但比起現在的老趙卻差上很多。
老趙蒲扇大的拳頭直接揮了過去，重重砸在衝在最前麵的那個羊頭妖臉上。
羊頭妖哼都來不及哼上一聲，就仰麵倒下。
左右各有兩妖齊齊出手，老趙巋然無懼，轉身旋風一般的出腿，“乒乒乓乓”接連四聲，這剩下的四個妖怪就飛了出去。
口鼻溢血，在其他幾個妖怪四下奔逃的時候，其中一個小妖指著老趙喝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竟敢胡亂出手打殺我同伴？”
奮力一衝，捷步下抵，將說話的這妖怪給踹的七竅噴血，肝膽俱裂，老趙左右一望，就想猛撲而上的時候，劍光一閃，像是串葫蘆，還在逃竄的其餘三個妖怪被身後的袁術出劍格殺了。
挺身站立起來，老趙哈哈大笑一聲，回首道：“總算出了口鳥氣！”
“在上麵的時候，不是看著你殺妖，就是被妖怪陰，來到這裏宰了這幾個，真正讓人痛快！”
什麼幾個？
一拳打爆一個妖怪，隨後踹死另外一個說話的妖怪，加一塊才兩。
心底嘀咕老趙不會算數，袁術頷首道：“別太興奮了，隻要能力足夠，將來有你殺的手軟的時候。”
低頭看尋著車道蹄印，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在東南側靠近山嶺的地方，有通向那裏的道路。
提腳向前走，袁術問道：“剛才看你出手，好像用的招數是…”
老趙點頭道：“不錯，我學的就是遊戲中的招數，剛才那一腳就是旋風腿了。”
袁術一愣，說道：“這樣也行？”
老趙翻白眼道：“你不也看到了嗎？怎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