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露出一縷不輕不重的笑容:“很抱歉,劉某讓各位久等了。”
“劉老爺這就見外了,何況我們也隻是剛到一會罷了。”開口的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要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身邊三人也同時附和道:“劉老爺的身子骨真是越來越硬朗了,看上去比前陣日子更容光煥發。”
“對,這個養身之道,以後還得多向劉老爺學習學習。”
幾個老狐狸,一唱一和,就像是昨晚才練習過一個通宵的相聲似的。
“咳咳…”劉震南幹澀的咳嗽了兩聲:“老爺這個稱呼我劉某可當不起,還是叫老劉吧,這樣才夠親熱,諸位說是不是?”
“是,是,還是老劉夠親熱!哈哈。”
劉震南扭了扭手中的拐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三輛軍車:“看樣子他們已經急不可耐了,咱們幾個老家夥也都進去吧,談判結束之後,再好好敘舊。”
“那行,咱們就進去。”
四大要員殷勤的簇擁著劉震南走上了台階,一眼看去,就像是古代卑微的太監供奉著自己的主子一般。
剛才說到了談判,的確,今天可以說是華夏近二十年來,麵臨的最嚴峻的一天。
繼九月初,軍方向京都施壓,各方部隊頻繁調動,三艘航母駐紮黃海。接著所有矛頭所指的劉震南,卻以不變應萬變,用沉默周旋。
華夏首腦礙於一個掌管軍權的軍方,和一個掌管華夏頂尖力量和經濟命脈的劉震南,一時間也左右為難。
在曆時一個月的僵持之後,華夏首腦終於召集了這一場三方談判。
……
京都時間九點三十分,會議大樓一間隱秘的會議廳,三方紛紛落座。
鮮紅而神聖的紅旗下,首腦泰然而坐,一舉一動間,透露著掌權者的風範。
會議桌兩旁,左邊是劉震南,依次是馬首是瞻的四大政界要員。
右邊是軍方三大巨頭,多年戎馬生涯,手握百萬雄師,讓他們隻是一坐便是霸氣外露,而三人末尾安坐著一名國字臉,皮膚一片健康的小麥色的中年男人。
此時細數一下,莊嚴的會議廳中,不過十人罷了。
能夠坐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小人物。當然,右邊軍方三大巨頭之後的這位國字臉男人,肯定也不可小覷。
三方落座,不過一時間眾人也都沒有說話,畢竟正位的首腦,才是主持者。
“阿洪,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落針可聞的會議廳中,正位的首腦終於開口了。
坐在軍方三大巨頭末尾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雙腿,然後說道:“謝謝首長的關心,我腿腳不方便,就不起身了。”
正位的首長依舊保持著和煦的麵容,心裏卻是微微有些不太高興。
今天能夠坐在這裏,進行這次談判。首腦明白,最初引發的原因,就是軍方的施壓,而多年來相安無事的軍方之所以突然出招,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這洪坤!
所以,首腦借著當年與洪坤的老交情,想要先安撫安撫這位爺,先從洪坤身上下手。
不過,洪坤也不是軟柿子,一句“我的腿腳不方便”便將首長準備從他身上下手的計劃擱淺了。
因為洪坤這句話,另一層意思其實就是在重新提醒眾人,他的雙腿殘廢了,是當年為了保護華夏這位首腦的安危,不惜與史密斯一戰,才落下的殘疾。
作為被保護的對象,這位首腦當然心中有愧,現在這樣一來,他又怎能厚著臉皮,再對洪坤先下手呢。
於是,這位首長接著補了一句:“阿洪,我們兩個還客氣什麼,好好坐著說話就行,無礙無礙。其實這些年你在雲楠邊區,我一直想找機會去看看你,可惜政務實在太忙。”
此刻,洪坤臉不變心不跳,說道:“首長公務繁忙,我這些年過的還行,不用您費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首長像是剛跟自己的老友敘了敘舊,然後沉聲咳嗽了兩下,坐正了自己的位置:“今天把諸位請到這裏來,大家想必心中都有一把明鏡,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發生了很多讓人感到不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