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垣宇靜靜的矗立在那裏,任由寒冷的風吹在身上,一動不動。
當歐易天來到別院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哎!情之一字,真叫人肝腸寸斷啊!
“誰?”高垣宇突然轉身,看到來人時,身形明顯一頓。
“你來幹嘛?”
歐易天輕搖著頭走近。“我說,既然放不下,為什麼不去看看?一個人在這裏遠遠的看著,卻什麼也看不到的感覺,不好受吧?”
“有事直說。”高垣宇淡淡的說,再次轉身看著之前的方向。
“三個小時前,也有這麼一個傻瓜,站在窗前看著某個方向,一看就是幾個小時。結果弄得自己心神恍惚,現在還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歐易天也不管聽沒聽,自顧自的說著。
“你說這人是不是太傻了,有什麼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哎,有時候啊,這人要是承受的東西多了,往往什麼事都不想跟人說,有苦有難都自己背著,也沒考慮過自己是不是背得起。”
高垣宇依舊背對著他站著,沉默不語。
但歐易天還是眼尖的發現高垣宇的身形有些僵硬,甚至在他說得比較淺顯的時候,明顯的身形一偏,哪怕隻是很微小的一點點變化,還是被他撲捉到了。
既然有效,那就說明他來對了。
“其實,我是來跟你道謝的。”
歐易天突然一改之前的輕鬆語調,鄭重的說,“如果不是藥老去的及時,欣兒怕是沒命了,所以,謝謝你願意讓人去救她。隻是,凶手隱藏得很深,沒有留下蛛絲馬跡,為了欣兒的安全,明天早上,欣兒的傷勢如果穩定了,我們會馬上啟程回聖陽,畢竟,這裏的潛在危險太多。”
高垣宇心情越來越沉重,真的要走了嗎?可是,她的傷那麼重,一晚上能恢複多少,急著離開萬一出什麼事了,上哪兒去找人治療?
從這裏到聖陽的京都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到的,路途顛簸對她的傷勢沒有一點好處。
可是,留在這裏又能怎樣?雖然現在大家都目光都轉移到了顏淨瑜的身上,但顏淨瑜本身就是顏淨欣的一個麻煩,據說現在的顏淨瑜已經突破到了玄階武者,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閑王殿下,今日之事,多謝你出手相助,待日後必定重謝。”說了半天,歐易天的目的也達到了,於是爽快的道謝後,轉身離開。
剩下的東西,他再怎麼說也沒用,關鍵還是看他們自己去理清。感情這東西,就是一攤亂麻,誰要是理清了,幸福也就不遠了。隻是這千絲萬縷的糾纏,不是說理就能理清楚的!
高垣宇依舊靜靜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淩晨時分,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零星的雪花,暗夜中,像是點亮夜空的繁星,小小的卻惹眼。
雪花飄落在他身上,融化成水,漸漸的堆積,不久,肩頭便堆起來一層薄薄的雪花。
“主子。”喬禦撐著傘,為他遮去風雪。“其實,大家都知道您對三小姐的心,而且,三小姐也不像是對您無意,您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呢?”
作為屬下,他希望主子可以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作為兄弟,他期待有一個能讓主子有喜怒哀樂的人。
如今,這個人出現了,他們這群兄弟都希望主子能夠和三小姐好好的走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分兩地,生死不知,各自傷神。
就像剛才聖陽太子說的,如果三小姐真的離開了,主子跟三小姐之間就更不可能了。主子如果真的不再想三小姐倒也罷了,可他能允許程影帶走藥老,就說明主子心裏根本就沒放下。
他也是真急了。短短的幾日相處,三小姐確實是個貼心的人,而且,她的心思很簡單,別院裏每一個對她好的人,哪怕隻是小小的一個點滴,她都會記在心裏,並且回報你。
這樣的人,主子如果錯失了,要上哪兒去找?
高垣宇沒有說話,靜靜的轉身離開。
“哎……”喬禦無可奈何的低歎,到底是一個結啊!
其實顏淨欣的心思大家心裏都明白,就是以後會牽累到大家,所以才選擇什麼都自己擔著。大家都能明白的事,高垣宇又怎麼會不明白呢,隻是,他心裏更多的是在考慮顏淨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