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全聽福晉的。”十爺嘴上應承著,心裏卻算計著這樁在他眼裏看來的好事,因此嘴上把不住關也是常有的事。
……
辭歡回了漱芳齋以後便把自己鎖在了閨閣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晚間去給惠妃請了安,連晚膳都沒在延禧宮用就回來了,下人們紛紛猜測著格格的小心思,可惜就連平時好的形影不離的布穀都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第二日清晨,布穀才敢端著洗漱的用具去試探著服侍自家格格,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再敲了敲還是沒有,就在布穀壯著膽子伸手要去推門的時候看了,眼見著自家小主子穿著單薄的裏衣,披頭散發,赤著足立在地上,麵上還有未褪去的潮紅,額上的細汗沾濕了發絲,布穀心裏一駭,忙擱置下臉盆,探手摸了摸辭歡的額頭。
“格格,怎麼了,身子又不好了是不是?”
“不是的,布穀,你去給我生個爐子來,別告訴她人。”說完,辭歡再度合上門,以背
抵住,撫著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喘著氣,直到布穀再次前來敲門的時候,辭歡才匆匆開了道縫,接過小火爐,又把門合上。鬼鬼祟祟鑽進被子拿出個小話本來,連撕都懶得撕,直接扔進了火爐裏,辭歡這才如同完成了件大事一般鬆了口氣,抱著身子坐在床下,東西是可以銷毀的,然而該看的已經看的差不多了,不該懂的也都深映在腦子裏了。
她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著了青城的道,偷偷摸摸看起這些個汙穢東西來呢,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她竟然昨夜做夢了,夢中與一俊美男子癡纏恩愛,難解難分,就如同她看過的話本上的畫麵一般,而且……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十三爺。這也就算了,今日一早她竟然一睜眼就蒙在被子裏頭瘋魔地笑了起來,不單不覺得害臊,反而回味起那充滿春情的夢的美好滋味來。
這事她自己也知曉也就罷了,若是被十三爺知曉她臆想他到這田地了隻怕會以為她不是什麼正經的女兒家,隻會嫌她了。
辭歡一直看著火爐裏的火焰熄滅,那話本化為灰燼後才放下心來,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喚了宮人進來服侍,宮人們自然不敢多嘴過問,布穀原是不放心的,不過見辭歡恢複了常態,也就暫且把話咽進了肚裏,為辭歡梳妝。
不過今日格格倒確實與往日不同,以前總愛尋著粉色的宮裝往身上穿,今日破天荒穿了件正紅色的金鉤邊的旗裝,繁花散落在腰線兩側往下,胸口處是兩朵大的合歡繡樣,嫵媚中帶點嬌俏,是極美的,墨色的長發梳起了個旗頭,兩側的流蘇簪隨著鬢角的碎發垂下,就連唇脂,辭歡也染深了些。
“格格從前不都不喜好這樣的裝扮的嗎?”布穀看著銅鏡中衝著自己眨眼的人兒問道。
“從前是從前,我換個花樣還不成嗎?”
“是是是,我全聽福晉的。”十爺嘴上應承著,心裏卻算計著這樁在他眼裏看來的好事,因此嘴上把不住關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