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辭歡從前從沒考慮過,她帶著無畏的勇氣從頤和園而來,秉著熱情而單純的心性在宮裏度日,到今日才發現不過一點小事,都可能會牽扯上災禍,而她也在無形中沒有了當初犯了錯還敢與皇上叫板的勇氣,當初是年少無知,敢恃寵而驕,現下呢……恐怕從此自己的一怒一笑都不能放肆張揚了,若摒棄了這些,她又該如何活著……辭歡茫然,但願夢過後能忘了這些不痛快。
次日一早十四爺就立在了漱芳齋堂前,辭歡光是想著避嫌,掉頭就想回房中,十四眼疾手快閃身擋在辭歡麵前,低著頭唯唯諾諾道,“辭歡,昨日是我太衝動了。”
“我沒有怪你,隻是我今日沒有那個心情去陪你玩鬧了。”辭歡歎了一氣,不緊不慢解釋道,對於十四,她是感激的,昨天歸根究底是十四為了替她出氣。
“辭歡,同我出宮去個地方。”一聽辭歡說沒有生氣,十四忐忑的心裏總算平靜了些,閃爍的眸子裏懷著期待。
“不去了,你我這幾日還是安分些吧。”辭歡甚少拒絕十四的提議,然而她又何嚐想錯過玩樂的機會。
“我已打點好了一切,皇阿瑪不會知曉的,走吧。”十四興致勃勃,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不等辭歡點頭就推攘著她出了門,辭歡不過三秒就破了功,隻在心裏歎道,果然本性是最難改的。
此行算作十四的賠罪,可十四愣是不透露半個字,言之驚喜,直到馬車到達,二人一並下車,隻見四個書童模樣的人立在門口,辭歡就在狐疑中被十四推進了門,闖入眼簾的便是四麵碩大的書寫著詩詞的屏風,滿堂的書香墨香味充斥著鼻腔,辭歡大致能猜到這是個怎麼回事了。
辭歡跟在十四身後進的內堂,文人雅士聚集,研討書畫,更有名人筆墨真跡自兩側的二樓的圍欄上垂下,辭歡是不精通詩的,但作了一手好畫,也喜好收藏一些文人的畫卷,自然是對這個場合感興趣了,不多時便自己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了畫卷,隻可惜這些畫卷僅僅是用來展示的,否則辭歡都想不惜重金買上一副回去臨摹了。
來此聚集的多為男子,算上辭歡也就三兩個女兒家,自然引得人注意些,三言兩語的前來與辭歡搭訕,沒幾句話就擁著辭歡去案上作畫,能夠得到賞識辭歡自然是歡喜的,大大方方地提起筆來,想起唐代薛稷的花鳥畫,又想起前些日子同惠額娘在賞菊的情形,辭歡當下就作了副綠菊圖,隻可惜她向來覺著自己的字不好,這兩年又神似十三爺的起來,在人前便常推脫著寫字,光是繪完了那畫就由著他人點評去了,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人群中鑽出迎麵撞上一人。
“公子失禮了。”辭歡趕忙低著頭福了福身子賠禮,卻聽頭頂上方熟悉的聲音。
“辭歡?”
這些問題辭歡從前從沒考慮過,她帶著無畏的勇氣從頤和園而來,秉著熱情而單純的心性在宮裏度日,到今日才發現不過一點小事,都可能會牽扯上災禍,而她也在無形中沒有了當初犯了錯還敢與皇上叫板的勇氣,當初是年少無知,敢恃寵而驕,現下呢……恐怕從此自己的一怒一笑都不能放肆張揚了,若摒棄了這些,她又該如何活著……辭歡茫然,但願夢過後能忘了這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