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哥為何娶她？”
“聖旨。”而且……有用，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何須思索？“這是你我的命數。”
“四哥，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對一女子，見時歡欣，不見時思念，患得患失，怕她受委屈，怕她芳心暗許他人。”十三幾乎是滿臉通紅地說完這些，既然自己想不通，就隻能問別人來尋求解答了。
不過得來的卻是四阿哥扔過來的一卷書冊，十三伸手敏捷地接住，卻見四爺麵色清冷，眸色暗淡地點了點頭，內心封閉已久的一處角落被觸及。
見時歡欣，不見時思念，因她笑而笑，因她落淚而心傷……
這些情緒他有過，可年歲久得他都誤以為這是他上輩子的事了。
他素來冷麵，可冷麵之人並非一定無情，今日的十三恰如昨日的他，而十三顯然是為情所困了，那個叫辭歡的女子顯然是有幾下本事。
可是身在皇家，情如砒霜，害人至深，婚姻與利益掛鉤，從來由不得自己選擇，為了權力與利益，有什麼資格去談情說愛。
“既然動情了，就試試，但成與不成這普天下隻有一人說了算。”
“動情……”十三細嚼著這幾個字，暫且將四爺後麵那句話拋在了腦後，“四哥，你是說我也是喜歡歡兒的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四爺不善言辭，更不善與人談及感情之事，隻能草草應付十三。
他自己心裏是清楚，比誰都清楚，可就是不敢承認，不敢確定，就像是探知了一個未知的領域，歡喜又怯澀，顧及的太多了。
“謝四哥。”十三茅塞頓開，忽的滿身心都順暢起來，一眨眼就沒了人影。
……
再看辭歡這邊，那日酒醒之後便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做了哪些糊塗事了，好的全忘了，光記得與十四逛詩會卻撞見十三與扮作男人相的煙玟幽會的情景了，少不得又一連鬱悶了好幾日。
一日晨起不知又做了什麼夢，衣服沒穿就忙著下床把十三爺贈與的玉笛，字畫全搜羅了出來，納入一個錦盒之中，放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可連晌午都沒過呢，又把東西拿出來，愛不釋手地拭了好幾遍又放回了遠處。
怕自己閑下來總要想些不開心的，索性一有空就跑到延禧宮與惠妃作伴，傍晚則是去乾清宮給皇帝請安，一天到晚忙的沒影，十三要見她還得在漱芳齋裏等上兩個時辰，辭歡倒好剛踏進門檻，見著玉樹臨風樣的人坐在自己屋裏，心一慌，調了頭就跑，十三趕緊追去拉扯住她的小細胳膊。
漱芳齋裏的人統統是有眼力見兒的，見狀紛紛撤退，還格外貼心地替主子們掩好門窗。
“不是說喜歡我麼，這麼不想見我？”
“誰說過這話兒了？”辭歡典型的酒後不認賬，貴人多忘事，隻以為是十三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慌慌張張地就要辯解。
“好，你沒說過，算我說的行了吧。”十三無奈，隻好順著辭歡，有些事一旦明了了，一切便都變得自然了許多。
“那四哥為何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