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猴子，青城貴為十福晉，到底端莊大方，哪像你，大雨天的還在外麵撒野，幾頭牛都拉不住。”惠妃嘴角抽了抽，隱著笑意覷了辭歡一眼，劈頭蓋臉地就把陳年舊賬翻出來一頓斥責。
辭歡不敢再造次，耷拉著顆腦袋灰溜溜地坐到惠妃身邊，知曉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就放肆多了。
“惠額娘，辭歡知錯了，以後惠額娘叫我往西我絕對不會往東好不好？”
惠妃扭頭背過身去，心裏憋著股氣，愣是不理辭歡。
“惠額娘，辭歡真的知錯了。”辭歡不氣餒，借著硬著頭皮撒嬌，她的嗓音本就軟糯糯地，一撒起嬌來更是同個嬰孩般，惠妃緊繃的麵上出現了一絲鬆動，卻仍是擺著個架子一動不動。
不得已，辭歡隻得拋了個眼神給青城要她幫著求情，畢竟孕婦為大麼……
“惠妃娘娘，辭歡年幼，又素來是個直率的人，要真做錯什麼了也一定不是存了什麼壞心的。”
“我並非真的生氣，而是心疼你。”果然，青城話音一落，惠妃就鬆了口，轉過身來，將辭歡的手納在手心裏輕輕拍著，語氣也和緩了許多。
“是我不好，令額娘傷心了。”辭歡見勢，不由分說道了歉，愧疚地擰起了眉毛，頭愈發低了去，隻剩個光潔的額頭對著惠妃。
“你那日一鬧，全京城都知道了你與十三阿哥的事，今後哪個好人家敢要你？”
“惠額娘，那我便不嫁了，終身陪伴您，我想過了，我從此都不會再與十三爺有任何瓜葛，但我也不會嫁給他人。”辭歡嬌嗲地從側麵抱住惠妃臂膀，似是真真正正地下了決心，惠妃不疑有他，深深歎了口氣就算這事兒過去了，慈愛地撫上辭歡的腦袋。
“皇上馬上要南巡，這次本宮也要隨行，原該帶你去的，這次你就別去了吧，等天氣回暖些，本宮對外稱你得了天花，把你送回頤和園吧。”
這也是她考量已久的，經曆此次風波，皇上難說不會為了父子之情而忌憚辭歡，與其在這深宮如履薄冰，還不如去頤和園做個閑雲野鶴。
聞言，辭歡久久沒有回應，倒是青城驚得瞪大了雙眸，這跟變相拘禁有什麼分別？趕忙勸阻惠妃，“娘娘，這樣可不好啊……”
“辭歡，你覺得呢？”惠妃忽略了青城的微薄之言，單是凝視著辭歡要聽她的回答。
辭歡還未從震驚中抽身，大腦一片空白，眼裏擠出幾滴淚水來，心不由地慌亂起來。
她雖也曾想過要回頤和園去，卻從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回去，惠妃這是鐵了心要斬斷她在這裏所有的一切。
“辭歡，你難道不願意麼？”惠妃步步緊逼，辭歡被那壓迫感壓得幾乎窒息。
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全聽惠額娘的。”
“如此，就好。”惠妃這才展顏寬慰，“無事的話，你們就退下吧。”
“是。”
二人雙雙告退，辭歡已然渾渾噩噩，而青城則是一直到出了延禧宮的門都沉浸在震驚中合不攏嘴，兩人相互攙扶著，各懷心事。
“你才是猴子，青城貴為十福晉，到底端莊大方，哪像你，大雨天的還在外麵撒野，幾頭牛都拉不住。”惠妃嘴角抽了抽，隱著笑意覷了辭歡一眼，劈頭蓋臉地就把陳年舊賬翻出來一頓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