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側福晉，可是起身了，老奴可否進來？”金嬤嬤又在門外問。
“進來吧。”
十三已經整理好衣冠，提起步子就往外走，迎麵金嬤嬤同一連串的丫鬟湧進來，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中厭惡的感覺頓生，卻沒說什麼，匆匆離了屋子。
阿福一見主子出來，忙巴著迎了上去，但見十三麵色鐵青，阿福不由得多嘴一句，“爺，你昨晚不開心嗎？”
“滾！”
此時裏屋又是另一派景象，三五個下人跪在地上，金嬤嬤為首，眉飛色舞地賀到，“恭喜側福晉。”
“起來吧。”煙玟冷笑了一聲，並未高興到心底去，凝眸望向空蕩蕩的大門，饒是他誤以為寵幸了她，也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我竟不知道男子也有貞操？”
煙玟自言自語，腦子裏全是他丟魂失魄，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他惱的是自己，而他自責卻是為了辭歡，倒真是情根深種啊。
嬤嬤丫鬟們自然沒聽真切她的喃喃自語，金嬤嬤拿了身衣裳服侍煙玟穿上，煙玟剛抬起手，手指上的傷口就被金嬤嬤瞧見了，連帶著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煙玟察覺到她的微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忙捏了拳頭藏在身後，狠辣的眸子直勾勾地瞪著金嬤嬤，“若是敢說出去，我就……”
金嬤嬤大駭，嚇得直發怵，忙跪下去表忠心，“老奴自小在府裏看側福晉長大，如今到了這裏也該事事為側福晉著想，老奴絕不會出去瞎說半個字。”
“最好是這樣。”煙玟虛晃著笑了一下，笑意並不達到眼底，反而引人發怵，她慢悠悠地自床上站起，隻著了條褻褲和肚兜，身上沒有半絲痕跡，一一從丫鬟麵前走過去，丫鬟們紛紛下跪，爭相表明自己的忠心。
“恭喜側福晉，奴婢自當為側福晉效力。”
“嗬，瞧瞧，都是些伶俐的丫頭。”煙玟這才滿意，不再來回走動，慢吞吞張開雙臂。
，丫鬟們會意，又都驚魂未定，爭著服侍煙玟更衣。
“隻要能拆散他們，十三福晉這個位置就是我的，隻有我做了十三福晉，你們才有好果子吃，可知道了？”
“那可不嘛，側福晉是府裏唯一的女主人，還是皇上親自指婚的，這份榮耀旁人哪裏能有。”金嬤嬤腆著笑臉應和，正中了煙玟的心思，捧得她趾高氣揚地分外滿意。
……
十三來到漱芳齋的時候，辭歡正在門口同十四說話，她披裹著厚重的鬥篷，帽簷的絨毛將她整張臉襯得雪白，如同文理細膩的美瓷一般，十四也身披烏青的鬥篷，兩人看上去是要外出。
十三止步於月洞前，挺拔的脊背一絲不苟的直立著，像是對自己的懲罰，一手背負在身後，虛握著空拳。
“爺，側福晉，可是起身了，老奴可否進來？”金嬤嬤又在門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