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歡仍是不滿意，伸手推了推他，“你到外頭，我穿衣服。”
“好。”他知曉是自己唐突了，便有求必應，逃也似地上了外頭，替辭歡緊緊掩上門，可他修長的背影還掩映在門上，辭歡光看那背影就臉紅心跳的。
豆蔻中的少女總是對自己的身體有著難以啟齒的好奇心，辭歡便是，她鬼使神差地看了看自己被肚兜掩住的兩個山包，突然抬手碰了碰，微微有些疼痛，不知怎的想起昔日青城給自己看的小話本裏頭男女雙修，共赴巫山的畫麵，她忙捂住臉頰製止自己再想下去。
辭歡磨蹭了許久才穿好衣服，深吸了好幾口氣她打開門，十三就在門口，剛剛的尷尬氣氛尤在，她滿腦子想著該說些什麼，他卻先開了口。
“歡兒，我剛什麼都沒看到。”這是他杵在門口思量許久的，他不說倒還好，說了辭歡恨不得鑽回禪房再也不見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隻聽他又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再度說道，“歡兒，如果你真的介意，我便將你娶了，我們再去求次皇阿瑪？”
“你別說了，我不要。”辭歡斬釘截鐵地拒絕。
就知道是這樣……
十三苦澀地笑了笑，他又試探著問道，“如果我說我能專寵你一輩子呢？”
“十三爺，別說這個了，你今日為何在此？”辭歡顧左右而言他，語氣立馬疏離起來。
想要的答案始終沒得到，十三心裏如同壓了塊巨石，沉重而苦悶，他又一時無從解釋自己跟著她的緣由，便索性悶著自己不說話，也含了些賭氣的成分在裏頭。
“算了，十三爺莫要跟著我了，被惠額娘發現了不好。”
辭歡不知怎的也帶了些情緒，繞過他徑直走開，卻被他一把從背後抱住，他俊臉黢黑，在她耳邊低聲怨懟，“我就這麼見不得人麼？你就這麼怕別人知道你見了我麼？你每次見我都要這麼氣我嗎？不說些狠話你不痛快嗎？你知不知道我也會難受，我們明明那麼相愛，你卻非要我娶他人，好，如你所願，我娶，可你為何突然對我那麼疏離，三番四次出口傷我，我情願你一刀了結了我，也比這字字誅心要好受許多。”
憋在肚子裏的話總算得以訴說，十三不奢望什麼，隻求個回答，他始終不明白分明是辭歡先招惹的他，怎麼放不開的反而是他。
可辭歡很通透，她明白自己能承受一次無望，可絕對承受不住第二次無望，他們二人非要在一起，不是十三要折斷羽翼，就是她要囚住自己，於是她選擇快刀斬亂麻。
可天知道她每次的拒絕都要下多大的決心，她何嚐不是字字誅自己的心，割自己的肉？
辭歡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狠心拉開十三禁錮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十三一個人杵在原地兀自承受那噬心之痛。
他退一分，心有不甘，耐不住對她的相思之苦，進一分便是噬心毒藥，得到的全是她的殘忍。
辭歡仍是不滿意，伸手推了推他，“你到外頭，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