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愛新覺羅……”辭歡半開玩笑的接過他的話,將頭枕在他的胳膊上,似乎隻要聽到對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就很安寧。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就像一對成婚多年的夫婦一般相濡以沫……
兩日後他們啟程離開,禦駕已從杭州折返蘇州與三人會合,幾日後便返回京城,十三與辭歡各自梳洗了一番前去麵見聖上,昔日威風凜凜的人才半個多月仿佛蒼老了十歲,他沒有過多的去詢問兩人這些日子的動向,隻是親身彎腰扶起二人,連眼角的皺紋都折起了笑意。
辭歡又見了惠妃,她還未出聲就被抱了個滿懷,聽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在她耳邊念叨自己的不是,辭歡隻顧著點頭。
幸好,她回來了……
逍遙在外的兩人世界固然好,可既然出生在皇家,就該肩負皇家的重任,怎能為了兒女私情放棄一切,對親養自己長大的額娘不聞不問?
曆經兩個月的南巡很快就進了尾聲,後來……算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吧,在回到紫禁城的那日,風浪已在暗中湧起。
這次回宮辭歡宮裏多了個嚴嬤嬤,三四十歲的年紀,看著眼生可氣息卻極為相熟,布穀打聽說是榮妃宮裏消減出來的嬤嬤,漱芳齋人少就遣到了這一處。
多一人少一人都沒有什麼分別,何況這個嚴嬤嬤對辭歡很是上心,辭歡也就對她格外尊敬些。
回宮這些天,辭歡與十三爺往來如常,宮裏人早已見怪不怪,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人又何必多嘴。
十四爺也常來,聽聞快要做阿瑪了,暴躁貪玩的性子卻改不了,成日裏找辭歡閑聊,好幾次被十三爺攆了出去。
十爺也偶爾陪了青城來走動,領著兩個小世子一道。
前朝的事不談,辭歡這短暫的幾日倒是安閑自得……
好景不長,這日辭歡與十三爺同往常一般,一個手扶側臉習書,一個在旁做著些簡單的女工,兩人不時相對一眼,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簡直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旁人豔羨不來。
阿福急匆匆的從漱芳齋外頭而來,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麼事,連應有的規矩都忘了直衝進來跪在地上。
十三當即斂了那一抹淺笑,斥道,“愈發不知道規矩了?”
“爺恕罪啊……”阿福忙急赤白賴的伏地叩頭,連急於稟報的話都被他一時拋在了腦後。
“你別嚇他,興許真有什麼要緊事。”辭歡嗔了十三一句,又轉過頭去不急不緩的同阿福說道,“你快些說,出了什麼事了?”
“啊?……”阿福反是小瞥了辭歡一眼,支支吾吾難開口,似乎是有意在避著辭歡。
“不如我去外頭吧,你們主仆說……”辭歡會意,也不生氣撐著椅子把手站起來。
日子清閑了,辭歡的身子好像也懶了許多,這會兒倚靠在座椅上久了,腰竟然有些酸,頭腦還暈乎乎的有些不穩。
十三當即止了她,拉下她的臂膀讓她坐下,轉而肅目以對阿福,“快些說,歡兒並非外人。”
“隻有愛新覺羅……”辭歡半開玩笑的接過他的話,將頭枕在他的胳膊上,似乎隻要聽到對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就很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