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良妃撤了手，大喇喇地擋在門前，似是有意較勁。
“娘娘，您該叩謝。”李德全好意提醒。
“本宮並未答應要挪地方，李公公請回吧。”良妃說完就甩上了門，將自己與辭歡同那些人生隔開。
辭歡從未見過良妃這樣任性的一麵，似乎毫不畏懼皇權，她倒了碗茶奉在良妃麵前供她去去火氣。
“這……公公可怎麼辦呀。”門外之人自然沒想過良妃會給他們吃閉門羹，一個個當即都沒了主意。
“還能怎麼辦，去回稟皇上啊，這風向還真是一天往一處轉。”李德全理了理拂塵，邁腿而去，身後緊跟著的一打宮女太監也紛紛離開。
但禁宮並沒有因此而安生下來，良妃乃祥瑞之人，皇上要迎良妃回鍾粹宮的事很快傳遍了滿宮闈，這前一日滿宮裏還對那個禁宮裏的喪氣女人避而不談，這時又都是一口一個良妃娘娘地叫著。
宮裏向來都是風往哪邊吹人往哪邊倒，不單是欣嬪，安嬪，孫貴人，就連宜榮二妃也帶了禮物來，親自踏足那片汙穢之地，隻可惜都被良妃關在了門口。
她們見不得良妃，自然就走了，把送來的東西堆砌在門口，良妃一眼都未看。
最後，是皇上來了，良妃反倒將門管得更嚴實，連帶著桌子一並推到門前抵著。
皇上是獨自一人來的，就連李德全都沒跟著，見此情景他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憶及某些事微微動容。
“懷柔，朕來了。”
“你來做什麼？”聽這聲音是憋了怒意在裏頭的。
兩人二十五年未見，現都已褪去了當日的年輕氣盛，就是有再大的仇怨，也隻是從記憶中尋來的，零零碎碎。
“朕來接你出去，這些年了你氣還未消嗎？”此時的君王早已放下一半的架子，放低了身姿，沒人知道他此時言語裏帶了多少渴求。
“當年你聽信讒言說我是汙穢之人有害國體，我為成全你甘入禁宮，你有什麼不滿足的，如今你又說我是祥瑞之人，便要迎我出去，皇上啊皇上，怎麼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呢？”
當年太皇太後嫌她是辛者庫賤奴，對她生了八阿哥納為妃位一事極為不滿，便慫恿了奸人編造謠言說她是不祥之人，該施以火刑，又將八阿哥強奪去交由惠妃撫養，身為君王的他在當時雖未真的將她施以刑罰，可他她終日囚在鍾粹宮幾個月都不接見，她受不了囚禁之苦便甘入禁宮此生不出。
此事也從此成了良妃心頭的疤痕，怎麼也去不掉，皇帝以這樣的方式迎她回宮恰如揭開了她的傷疤一樣。
“朕何時說不信你了，當年你不由分說撇下朕，可曾給過朕解釋的機會？”皇上立在門前手足無措，他極力解釋的樣子與常人無異，哪裏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辭歡待在自己屋裏，隱約能聽到一些。
看來這皇上也曾是有情之人，因為良妃，他將他的無情都發泄給了其他人，包括榮親王夫婦，包括她與十三……
“哦……”良妃撤了手，大喇喇地擋在門前，似是有意較勁。
“娘娘，您該叩謝。”李德全好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