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阿瑪從未負過江山社稷，從未負過黎民百姓。”十三應答道。
皇上卻是搖了搖頭，深歎一氣，“老十三，你是個好孩子，可是朕對不住你啊，也怪不得你與朕父子離心。”
“兒臣……”觸動往事，十三卻尋不出話來寬解他，當年因辭歡一事，他的確怨皇上極深，刻意的疏離他，每每來乾清宮請安，不過是問下李德全皇阿瑪的身體境況，甚少進去探望，可後來這份怨恨就淡了，更說不上什麼父子離心。“兒臣並未怪您，這是兒臣跟她的緣分。”
“恩。”皇上略一沉吟，又緊接著說道，“幸好，朕將兆佳晴歡賜給了你，也算彌補了朕的過錯。”
“皇阿瑪，您都知道？”十三瞠目結舌，並未想到皇帝雖年邁，眼卻很透徹什麼都瞞不過他，事實上他自己對辭歡成為兆佳晴歡一事也半知半解的，可皇上卻早已洞悉一切。
“朕自然知道，朕雖老了可未瞎，當年她執意入禁宮照料良妃，後又與老八有所接觸，老八啊不簡單，真正的兆佳晴歡早已投井自裁，老八為拉攏馬爾漢，不稀將辭歡變成晴歡。”皇上將這事態原委一一道來，十三聽得極為仔細，同時一直以來對辭歡的猜測也有了答案。
可這又是為什麼？辭歡與八哥結黨的目的是什麼？十三正想著，皇上再度說道。
“這次回京後，你便勸說她放手了吧，朕可以不追究，她既然嫁給了你，朕希望你們好好過日子，莫再卷入這些是非中。”
“謝皇阿瑪對兒臣與辭歡的寬容。”
“下去吧……這是朕欠你的。”皇上仰著頭閉目，似在感受窗裏透進來的那一點點微光，他擺了擺手遣退十三，此時此刻隻想在這份哀戚中靜靜。
……
九爺打從營帳中出來以後便瞧見了正拿太監撒火的太子，他大步流星的上前，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太子爺，你可知曉皇阿瑪將我們趕了出來留了誰？”
“誰？”太子手執馬鞭，直指九爺，雖清楚這老九一肚子壞水，可到底經不住他的忽悠。
“十三弟！”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太子扔了鞭子，順便一腳將太監踹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好似剛剛發泄怒火的人不是他一般。
“皇阿瑪當著眾臣斥太子您，又留十三爺，你說說這不是給您打臉嗎？”
“我呸！”
太子當即噴了九爺一臉口水，九爺嫌棄地抹了抹臉，繼而說道，“這皇阿瑪近來待您不冷不熱，反倒對十三弟又賜黃馬褂又大加讚許的，您難道還不留個心眼麼？”
“你是說……？”太子眼珠子咕嚕一轉，便悟出了九爺的意思，當下就捏緊了拳頭，那架勢不知要做什麼去。
九爺忙張著雙臂攔他，“太子爺您忘了剛皇阿瑪是如何責罵您的了，你現在去鬧事豈不是令皇阿瑪更為不滿？”
“可皇阿瑪從未負過江山社稷，從未負過黎民百姓。”十三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