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了?”
“皇阿瑪怎麼了?”還沒走遠的阿哥與朝臣們紛湧而至,瞬間把營帳內圍得水泄不通。
一時間來了這麼多人辭歡不得已又壓低了帽簷回話,“奴才剛在外頭聽到裏麵噗通一聲,想著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一進來竟看見皇上暈倒在地上。”
事實上辭歡從出事到皇上暈倒的前一刻都一直藏在太監堆裏觀望,一來是所謂地等著收網,二來……辭歡說不清這心裏頭是怎麼回事。
原以為太子被拘將廢,眾阿哥心懷叵測,皇上飽嚐苦滋味是她最為期待的場景,可真瞧見了,反倒不是滋味起來。
於是在皇上一一遣退左右的時候,她猶豫了,懷著那複仇後並不痛快的心情看這個從前對她殘忍,對她父母更殘忍的帝王暴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麵,她鬼使神差地替他在心底落淚,更是本能似的奪門而出想要扶他。
禦醫也一並來了,同李德全一道將皇上抬到禦帳之中,朝臣與阿哥該跟著去的也一同去了。
唯獨十三爺,平日裏皇上的事兒就是頂要緊的事,這會兒單單隻有他還杵在原地。
該不是被認出來了吧,辭歡清了清嗓音,既然他不走那她先走好了,“十三爺,奴才告退了。”
“等等。”十三啟唇喊住她,步步靠近,身上的酒醇香撲鼻而來。“謝謝你。”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莫不是喝糊塗了,怎對著她個下人言謝?
辭歡隻敢腹誹,卻不敢提出質疑,心想著他喝醉了糊塗也罷,好讓她趕緊糊弄過去。
“白日裏二哥踹你那一腳還疼嗎?”
“額……奴才皮實,十腳都不疼。”辭歡同他嬉笑著,悶著頭隻想快點逃之夭夭,她就不明白了以前怎就未發現十三爺對下人關切到這種田地。
“你哪裏是皮實,分明是肉厚實……”十三低笑兩聲侃她。
辭歡這可鎮定不住了,默默摸著自己的腰臀,雖確實算不上纖細,可也是長了該長的地方,他這麼說,難不成她當真胖成那樣了?
辭歡是不解他這麼個大孝子怎皇阿瑪病倒了不去瞧反倒在此同她玩笑,一時忘了現在的身份,她張口就道,“你怎不去瞧你皇阿瑪?”
這馬腳露的也就辭歡自己覺察不到。
十三笑她的憨態,費盡心思扮成這模樣也就瞞瞞旁人,怎可能瞞得過他這一個被窩裏睡過的枕邊人,別說是她隻是頂了個太監的扮相了,就是易個容,他也不難認出。
可她既然要瞞著,他就配合她把戲做全了,他答道,“皇阿瑪身邊那麼多兒子照料,不缺我一個,況且我剛喝了點酒,怕是會衝著皇阿瑪,就不去了。”
還有一個原因十三不得說,興許得以後再循著契機同她訴一訴,便是他快想她想到心田幹涸了。
“奴才還有事兒,先告退了。”辭歡暗想照這勢頭再講兩句話就會被認出來,索性先躲開,待回了京總有兩人獨處的時候。
“皇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