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歡奪淚而出,原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情緒再次崩潰了,倒叫十四手足無措起來,他幾番伸出手想撫慰辭歡一番,剛伸出去就又縮了回去。
“辭歡,你看開點,要不爺去幫你打十三哥一頓出氣?你放心,我現在絕對打得過他。”十四拍著胸脯豪言壯語,隻為逗辭歡一笑。
辭歡現下的心情卻不是他一兩句逗趣的話可以排解的,不單半個字沒聽進去,反而淚落得更凶。
十四滿腔的愁緒不知該怎麼辦,總不能真去將十三爺找來,就算找來這兩人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他幹脆張了張手臂,死馬當活馬醫,“辭歡,要不你把我當成十三哥抱著哭一通?”
十四心想大抵這方法也是沒有用的,他終究成不了她的十三爺,怎可能醫治得了她心理的傷痛,這麼想著十四僵直了手臂,空握了握拳正要放下。
肩頭忽然沉了沉,辭歡的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上,一個不親昵卻很安心的姿勢,表明了她對他的信賴與依托,十四心頭如同裹了層棉花似的暖了起來,拍著辭歡的背安慰她,“我想十三哥是有難言之隱的,他若對你說了什麼狠話,也是他迫不得已,你莫要哭壞了身子,冷靜些咱們慢慢把事情搞清楚。”
辭歡伏在他肩上,默默點了點頭,可卻哭得更凶。
正因為他是有難言之隱她才更不能接受,他們一路走來多少大風大浪都度過了,臨到難處卻不能相攜著共同走過。
不過十四爺說的也不無道理,總要尋個解決的法子,她是該冷靜些。
“十四爺,我想出去走走。”
“行,辭歡,你想通了便好,等著,我叫丫鬟給你穿衣服。”十四拍手叫好,也不枉自己費盡心思的勸解了,他喚了三五個丫鬟進來一並替辭歡更衣,而後便親自扶著辭歡往院子裏去。
辭歡頭腦沉重,大多把重量倚靠在十四身上,麵目蒼白如同重症之人,沒走幾步便累了,十四扶著她坐在廊間。
她雖哭的不那樣厲害了,可眼皮卻沉重的抬不起,嗓子更是燒灼地發不出聲來,她散著目光看月夜下院裏的風光,一切都像是蔫了似的毫無生機,就像她此時沉鬱將死的心房。
十四見她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放不下心來,便想同她說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辭歡,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我一道放風箏的事麼?那時我為討你歡心,總與九哥學做些新玩意兒,你每次見了都異常高興,可你知道麼,無論我做了什麼玩意兒給你瞧,十三哥一來你就瞬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十三哥那了,其實那時我便想過你是不是對十三哥有意思,後來......果真是......”
“我那時還笑你一廂情願,殊不知自己也是一廂情願。”
“不過我很是慶幸十三哥對你無意,我以為隻要十三哥不喜歡你,你早晚會看到我,可後來一次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我偷偷瞧見十三哥在紙上寫你的名字,一邊寫還一邊笑,我才明白咱們三人從頭至尾隻有我是單相思,直到現在......都是......”
辭歡奪淚而出,原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情緒再次崩潰了,倒叫十四手足無措起來,他幾番伸出手想撫慰辭歡一番,剛伸出去就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