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辭歡揪了床頭的軟枕向他身上扔去。
他怎麼能這樣，竟要與她分床而眠。
“還有......”十三不為所動，就像是那軟枕沒砸上他身一般,他始終以那不溫不火又疏離到極致的語氣說道，“你在此處住著，不得幹涉我，也不得靠近我一米以內。”
“我若真要靠近你能拿我怎樣？”辭歡拉住他的臂膀，咬著貝齒，麵色緋紅且醉態畢露，這樣美好的情態十三卻視而不見，掃開她的手起身到了榻上躺著，並未理會她。
辭歡手一空便晃晃悠悠地倒在床上，她摸了摸濕漉漉的被褥，上頭除了刺鼻的酒味以外也少不了他的味道，她便看著被褥同他說道，“胤祥，你理我也好，不理我也罷，我都不會放棄的。”
她的嗓音軟糯，卻含著格外堅定的力量。
十三說不心動是假的，他閉了閉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眶漸漸濕潤，可他太明白自己這一囚禁多半此生都無望了，正因為愛她憐她，他才要咬著牙推離她。
對此，多狠都可以，隻要讓她離開......
“胤祥，你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去做。”辭歡擦幹淨了淚水又振作起來，展著笑顏殷切問他。
“......”十三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見她醉著酒身子都穩不住竟還要去做飯，關切地話語不由自主地想要跳出喉口，終是忍住，他別過眼去，隨她愛幹嘛幹嘛......
“你若不說若是我做了什麼你不愛吃的可莫怪我。”辭歡笑意在臉上僵了僵，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恍惚間扭到了腳腕往地上栽去，額頭磕上床沿的聲音格外響亮，並伴隨著她疼痛地倒吸聲。
十三倏地坐起握緊了把手，心底的聲音不斷慫恿著自己上去扶她，可眸色終是又漸漸黯然了下來，他帶著一絲不耐煩地語氣冷嗤她，“喝醉了便躺著歇息，莫在想些有的沒的......”
“我沒事，胤祥。”辭歡淺笑，便誤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算了，這樣至少能抵擋得了疼痛。
她掩著額上的青紫起身踏出門外，去了破落的小廚房裏，踉踉蹌蹌打了盆水清洗了下臉好讓自己清醒些。
無論如何，她終於力排眾議回到他身邊了，這裏......再糟糕也罷，都是她與胤祥的家，他對她再不和顏悅色也罷，都是她的夫。
這樣想似乎身上便勁頭更足些，辭歡掩上門扉趴在灶台上闔眼歇息了許久，醒來天色已黑，她速速將這小廚房收拾幹淨，炒了兩盤小菜端到房裏，又自作主張地打開屋裏的窗戶透氣。
自她踏進這屋裏，十三的餘光便一直在她青腫的額上停留，他放下酒壇子之餘默默將膏藥擱在床頭上，既望著她瞧見，又不希望她發現是自己在關心她。
“你！”辭歡揪了床頭的軟枕向他身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