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遺詔上寫的是兒子,又有隆科多口諭,額娘的冤枉實在另兒子傷心。”他眼裏冰寒一片,心底更是。
“你胡說,你這逆子,你做這些不會愧對你皇阿瑪嗎?”太後趔趔趄趄地後退扶住桌子,平緩自己的心緒,麵對四爺的鎮定,她縱使敢一口咬定四爺是謀朝篡位,也已潰不成軍。
四爺上前,靜默的屋子裏,他的腳步聽起來尤為沉重,“皇額娘,無論是兒子做皇帝,還是十四弟做皇帝,您都是唯一的聖母皇太後,兒子不明白您為何就不肯相信兒子。”
“不一樣,本宮不要做你這篡位得來的皇太後。”太後愈發聲色俱厲,四爺心早已如冰窖,不管怎麼說,得來的都是對方的不信任,那還有什麼可談的。
他背轉過身,白色孝衣下隱隱顯出明黃色的龍袍,將他的尊貴都脫顯出來,他道,“額娘好生歇息吧,慈寧宮已經修葺好了,不日便可搬進去。”
他離開了,踏出門的時候連帶著那扇門一道關上,決絕地,冷漠的......
......
十三回到王府,辭歡早已備上了午膳,飯菜香自門口便能聞到,與繁雜的朝務相比,王府如今真算是個和樂的地方,有妻有兒有女。
辭歡體貼十三,拉著他又是噓寒問暖的,又是捶背揉腿的,惹得十三笑她,“歡兒,我看再這樣下去,你要成我額娘了。”
“我心疼你,你盡嘲笑我,那以後你回來我都當做沒瞧見你。”辭歡說著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坐在一邊,嘴裏說著要不理他,手下的筷子卻不自主的夾了菜給他吃。
“歡兒,你愈發賢惠了。”他沒來由地一聲讚歎,慢條斯理地嚼著飯菜。
辭歡被這麼一說怪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去悶頭吃飯,十三卻覺察到府裏難得的寂靜。
“今日府裏怎這般安靜,朝夕去哪了,弘暾弘皎上哪瘋玩了?遙月弘?弘曉呢?”
“朝夕帶著弘暾弘皎遙月去玩了,弘?弘曉被乳母抱著呢,怎麼還怕丟了不成?”辭歡一一答道,隨後又眨了眨眼道,“有些許時候沒騎馬了,你若一會兒不忙便陪我去圍場。”
“你想去哪便去哪。”十三不假思索便應下了,心想最近自己忙於政事的確是忽視了她,得趁此機會好好陪陪她。
而辭歡也並非為著自己,是顧及到十三平日裏朝務繁忙,沒個閑暇時間歇息歇息,因此便說是自己要去,叫他陪著。
另一邊,朝夕的確領著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街市上胡逛,大下午的人不少,朝夕見這黑壓壓的人群便機靈地同弘暾打商量,“弘暾,你領著弘皎別亂跑,我抱著遙月,咱們幾個莫要走散了。”
“長姐放心,弘暾不會亂跑。”弘暾低了低頭牽起弘皎。
弘皎比弘暾小不了幾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撒開弘暾的手,鸚鵡學舌,“長姐放心,弘皎也不會亂跑。”
“額娘,遺詔上寫的是兒子,又有隆科多口諭,額娘的冤枉實在另兒子傷心。”他眼裏冰寒一片,心底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