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怨，為了他卻憋著，十三未嚐不知道。
於是他早已打算了個主意替她考慮，她需要做的便隻有等。
“真的嗎？”辭歡聞言果真眼眸裏亮堂起來，以為是自己錯聽了晃著他的胳膊要再三確認。
十三也不吊著她的胃口，篤定地輕“嗯”了一聲。
辭歡便如煙火般展現笑意，鎖著他的腰身道，“允祥，你總這樣好。”
“時隔這麼些年，你就不能換些詞誇我？”他言語間流露出一絲嫌棄，然心底並未，這麼些年來，她每回黏糊糊的撲進他的懷裏撒著嬌誇他好時，他無一不是如飲蜜汁，滿心的甜。這句話，大抵是真聽不膩的。
辭歡從他懷裏抬了頭，美眸裏流轉著霞光，她正兒八經地說道，“不能，沒有更好的詞了。”
“好，那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十三笑意直達眼底，簡直要把眼前的人寵進心窩裏。
可她卻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黯淡了下去，連帶著他也揪著心緊張起來。
“允祥，目下我們日子是好過了，可我擔心這場殺戮終會起，十爺與十四爺他們……”
上回是聽青城說，這兩日又沒少聽十四爺府上的側福晉說，辭歡並非什麼整日裏想要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的女人，可十爺那邊，十四爺那邊於她來說交情不淺，她實在做不到置身事外。
十三微微斂了眸深思，連帶著神情也嚴肅了幾分，辭歡心底一怔以為他掛懷當年事誤會了自己，連忙又解釋道，“允祥，你別多想，十爺府於我有恩，十四爺也是我真心相交的好友，我隻是擔心他們安危，並沒有別的想法。”
“歡兒……”十三這才啟了啟嘴唇，“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至今我隻能說人各有命。”
他也不願見到一場兄弟相殘的殺戮，可到了這節骨眼上這已經難以控製了。
若換做從前他必然會挺身而出為兄弟說情，可現在，他不會了。
並非他心冷或是懦弱了，隻是有些事不能憑衝動解決，就算將來真到了骨肉相殘的地步，那也是因為從前種下的種種惡因。
“允祥，你覺得我不該問，我便不問，我現在隻是你的妻子，其他的都無關緊要。”不願叫他為難，辭歡再三表明立場。
“恩。”十三低應了應對兩人方才的交談仍留有餘悸，並非他如今多思，隻是他猛然想起辭歡與當年八爺奪位有脫離不開的聯係，唯恐她如今又牽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惹上禍患。
他將手放在辭歡的後腦勺輕撫，感受她在自己懷裏起起伏伏地呼吸著，才心安一些，同時也湧上了愧疚之意，“歡兒，我剛才並非有意用那樣的態度與你說話，我隻是擔心你。”
“哼，讓我考慮考慮要不要原諒你。”辭歡故意作出生氣之態，然心裏卻比誰都有數，十三那是關心則亂，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生氣。
她心裏有怨，為了他卻憋著，十三未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