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想著，情緒就愈是在心底洶湧澎湃，呼之欲出，辭歡驀地牽住十三的手，說道，“允祥，外頭海棠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好。”十三不假思索的應下，攜著辭歡的手往外頭走去，怡親王府的海棠樹是前幾年移植的，隻因辭歡隨意念了一句，十三就在院子裏栽上了一整排供她賞看。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偶有一兩片花瓣落下來，在明媚的日光下泛著柔光，是塵雜浮世中難得的安詳，辭歡每回站在樹下心情都會莫名的變好。
“允祥，你還能記起我少時的模樣嗎？”辭歡伸手去觸樹的枝葉，枝葉嫩綠象征著年輕和生命，可是辭歡卻很恍惚，似乎早已記不起自己年少時的率性，早已記不起自己上回笑得那樣開心是何時了。
“我自然能記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十三剝開她的額前的軟飯，他的眸中依然是從前的深情繾綣，注視著她的時候柔光輕泛，令她暖到了心底。
有那麼一片花瓣飄落在他肩上，辭歡替他拂去順勢靠近他的懷裏，“你要照顧好自己，腿疾才好些，莫要太操勞累壞了自己。
“多進宮看看綬恩父子間莫生分了。”
“嚴加管教弘皎，遙月弘？弘曉，莫要偏袒他們了。”
“歡兒，我何時不這樣了。”十三擁緊了辭歡，不知為什麼她雖近在眼前，他卻覺得她如同流沙隨時會不見，這個想法令他瞬間揪緊了心，感到自己的胸口濡濕一片，那是她在哭了，他卻不忍心說破，單隻是抵著她的額頭，眼角也微微的濕潤。
“你也要學會照顧自己，如果實在學不會，就一輩子都靠我照顧也行。”
……
康熙三十七年四月，是海棠花開的正盛的季節，未褪去冬日的寒冷，少女身上還裹著粉色的厚夾襖，陶瓷般的精致的粉麵兩抹紅暈格外醒目，少女滿禦花園的胡跑，身後的雍容華貴的宮裝婦人追趕不及，隻得揚著聲音喚她。
“辭歡慢些跑，別衝撞了別人。”
“知道了惠額娘。”少女嘴上應答著，腿上卻不停下，如同個粉蝶一般在禦花園初開的花朵間縈繞。
果真是最怕什麼來什麼，少女迎麵就撞上了幾個同樣嬉鬧著的混世魔王，她一個趔趄摔在地上，為首的少年有些跋扈，衝著她叫喚。
“哪裏來的小丫頭，別擋了們的道。”
“就是就是。”身後的少年跟隨著附和一聲，幾人又吵吵嚷嚷的跑開了。
辭歡被吼得有些懵，感受到手心裏沙子磨礪的痛感，她才想著要站起，麵前伸過來一隻手，伴著少年沙啞的聲音，和煦如同這禦花園的春風。
“你可摔疼了？”
辭歡順著他遞出的手往上看，少年目如星辰，純澈深邃，豐神俊朗，年歲不大，可言笑間竟風流倜儻，辭歡怯怯遞出手去，他一把拉著她起身，她頓時麵紅耳赤隻因鼻翼間能聞到他身上的書卷香味。
愈是想著，情緒就愈是在心底洶湧澎湃，呼之欲出，辭歡驀地牽住十三的手，說道，“允祥，外頭海棠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好。”十三不假思索的應下，攜著辭歡的手往外頭走去，怡親王府的海棠樹是前幾年移植的，隻因辭歡隨意念了一句，十三就在院子裏栽上了一整排供她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