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京城的第一個晚上便如此熱鬧,看來,永定已經起風了。

……

第二天一大早,芳重淵親自將落問渠送回了國舅府,落嚴誠一邊道謝,一邊狠狠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都是他給惹的好事,在這當口,誰與芳家走得近誰就惹嫌疑,太後時刻盯著他們落家想找茬,這個蠢蛋還自己找上門去!

昨日皇上在城外遇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永定城,其中永昌候一人獨挑不死怪物英勇救駕的事跡更是傳遍了整個永定,但是後來永昌候想要為明家翻案惹怒皇帝的事情也已經人盡皆知,整個永定悄然之間便暗流洶湧,舊事重提,一代明相的冤案被人毫不留情的掀開,誰都在觀望著皇家的反應。

而一大早,芳拾安便帶著邊容的降書來到皇宮,在朝堂之上,盡管皇帝再三暗示,他還是堅持己見的想要為明家陳情,甚至還專門上了一道折子,這折子的內容就是明覺乃是一代明相,明家參與謀逆證據不足應當徹查雲雲,惹得皇帝直接就黑了臉,差點就命人直接將芳拾安趕出去,就連徹查刺殺凶手的事都給氣忘了。

這麼多年趙淩絕雖然成了皇帝,可是明覺一家盤踞藥王穀,連飆騎軍都無可奈何的事情早就成了他心尖肝上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是不想拔,而是想要拔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還有可能拔得不幹不淨,讓他隱隱作痛。

藥王穀地勢險惡,險象環生,又有障氣毒物出沒,而藥王穀個個都是使毒的高手,孟隨老奸巨猾,明覺聰明絕頂,想要對付藥王穀,必須要一擊即中,斬草除根。

他沉吟了半響,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與絕決。“萬德海,宣高統領。”

永昌候的出現提醒他,有些事,應該可以開始了!

還有那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

……

“救命啊!救命!”在永定城繁華的大街上,一名老漢邊跑邊淒慘的叫著,他在前麵不要命的跑,後麵有一名婦人拿著一把菜刀在後麵追著,邊追邊罵:“今天老娘就剁了你,剁了你老娘就去自殺,賠你一條命,也不能叫你害了狗娃!”

“這是怎麼回事?”

旁邊路過的人頻頻側目,大雲朝雖然男女之防沒有那般嚴格,但敢在大街上直接拋頭露麵還拿著把菜刀追殺人的女人仍然被人叫做悍婦。

“嘿嘿,這是住在東巷的老王家,他家裏有一個兒子,叫狗娃,王夫人在街東做點小買賣,天天賣些燒餅,一日還能掙得幾個銀子,可這老王喜歡賭博,把家裏的銀子都拿去賭了,還天天偷他家夫人的銀錢,這不,王夫人就經常拿著刀追著他砍了。”有人習以為常的笑道,聞言大家都樂嗬嗬的看戲,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哪可能真下這般殺手,不過是嚇嚇老王罷了。

“哎喲!”王夫人追不到老王,又氣又急,扔了菜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哭喊道:“你個老不死的,老娘要和你和離!你平日裏偷老娘的錢去賭就算了,你竟然把狗娃的禮金偷去賭了,現在狗娃拿什麼去娶媳婦?拿什麼去娶媳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