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芳重淵聞言失笑:“長樂姑娘聰穎睿智,美貌無雙,怎麼會是你口中的魔女呢?”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晏西城表情抽搐,敢在永昌候府來去自如,又是大鬧萬勝賭坊,又是下戰書將國舅府攪得亂七八糟,還下命令叫他這半個主人滾出去,不是魔女是什麼?
“這個長樂姑娘,究竟是什麼人?”芳重淵沉眉思索,一點也沒注意到好友的碎碎念,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落一霸身上,她是如何知道南陽候入獄是落國舅陷害的呢?
這個長樂姑娘的身份,越想越是神秘不凡。
“南陽候的事,你打算如何?”晏西城也聽說了南陽候三日後處斬的消息,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沒想到趙淩絕才當了幾年皇帝,就如此貪生怕死了!僅僅因為落嚴誠的一麵之詞,他竟然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殺了南陽候,難道他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還是自明相隱居之後,朝庭已無敢明誎忠臣?
“南陽候,自然是要救的。”芳重淵緩緩敲打著桌麵,先別說南陽候是他的好友,但看南陽候世代忠良的份上,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南陽候是四大家族君家的嫡長子,皇上不分青紅皂白斬殺他,派人抄了君家,其它三大家族卻都不聞不問,這中間定有貓膩。君家的家主君逢照也不可能任由君家的繼承人死於非命。
“這麼多年,四大家族一直都維持著大雲朝的經濟命脈,有的時候,四大家族的勢力比起臣相不逞多讓,皇帝早就想要鏟除他們,隻是一直苦於借口,而四大家族內鬥不止,卻向來一致對外,這一次皇上敢對君家下手,恐怕這其中少不了木家與賈家的摻和,太後賈氏說動了賈家主背叛了四族聯盟,看來救豐臨不難,難的是如何讓君家洗罪。”
晏西城擰起眉:“重淵說得有理。賈氏與趙淩絕乃是親生母子,兩人之間的血脈關係便是最穩固的牽絆,趙淩絕許以好處給其它三家,自然就無人肯為豐臨出頭了,必竟天子腳下,誰也不想去得罪當朝天子,拿全族人的性命開玩笑。”
一時間屋內有些沉默,良久,芳重淵才問道:“西城,你可曾去見過明相?”離永定之爭已過去六年,明相自從入了藥王穀,便隱身匿跡,再無消息,這六年裏,藥王穀宛若一隻鐵桶,任何人都插不進手,他們所能得到的消息也甚少。
晏西城垂眸,眼神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他不是不願意去見恩師,可是……
他無顏以對。
當年,他受命去接應九皇子趙淩軒,可沒有想到卻被飆騎軍發現,他們帶著年幼的九皇子逃出皇宮,高天奇緊追不舍,他不得已,所以……
雖然是事急從權,可是他始終覺得無顏麵對養育他長大的恩師和自己視若妹妹的明語歌。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芳重淵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件事沒有人能夠幫他,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