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隻是不想讓南陽候那樣的人物死得不明不白而已。”他們都清楚,想要讓君家滅亡的人太多了,這次的弑君之罪,恐怕除了落國舅,還有皇後娘娘的手筆吧?君豐臨與宮中的婉妃關係非同尋常,皇後娘娘想要利用南陽候打擊婉妃,如今婉妃被皇帝禁於長寧宮,這隔山打虎的效果不是很好麼?說不定還能夠動搖太後娘娘身後的賈家,真可謂是一舉數得。
若長樂微微一笑,啜了一口茶後深深的望著芳重淵:“長樂更好奇,世子與明家又有何關係?”
她仍記得,前世的時候永昌候早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便收複邊容返回京城,這場仗之所以打了這麼長時間,恐怕也與新皇登基害怕芳家翻案有關。
如果她算得沒有錯,永昌候征戰一二十年,世子芳重淵如今已經二十有六了,像候府這樣的富貴門第最重血脈,就算是平常之家,二十五六也至少膝下有子了,可為何永昌候卻從未想過為他娶一門親事呢?
她想起上一世明家與芳家所訂的娃娃親,難道……芳家沒有將之當成玩笑?而是當真了?
原先她的確有過這種想法,但這種想法在與芳重淵接觸的這幾次消失怠盡,芳重淵和她一樣,永遠是理智多過於感情的人,這樣的人要說他會為了小時候一樁兒戲堅持到如今,那隻能說明這背後有更大的目的。
究竟是什麼讓永昌候府寧願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去傾力一博呢?
要知道,萬一被趙淩絕發現他們的心思,下場比起明家恐怕還要淒慘得多。
“明相曾經乃是家父好友。”芳重淵道,卻見若長樂仍是一副怡然自樂的表情,似乎毫不意外,他心中對若長樂好奇之情更深,這個化名為若長樂的姑娘究竟是什麼人,要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隻要皇帝風聞芳家與明家的關係,恐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芳家。而若長樂聽到他自己承認這個關係卻沒有絲毫驚訝或者竊喜的表情,他如今可以肯定是自己多心了,她恐怕真的不是皇帝派來的探子。
“長樂曾經也很敬仰明相,隻是世子可能忘了,明相之案已過數載,明家眾人早就退隱藥王穀,而長樂想要救的人乃是南陽候。”
“看來長樂姑娘真的對明家十分熟悉。”芳重淵笑道,隻是以若長光的年紀,明家慘案發生之時,她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究竟與明家有何淵源呢?
但這件事,除非若長樂親自說出口,否則誰又能知道?
更加不會有人想到,站在他眼前這個俏皮美麗的姑娘,竟然會是明家的嫡女明語歌。
所有人恐怕都以為明語歌正安然無恙的待在藥王穀吧?
若長樂斂下眼底的寒芒,終有一日,她會以明語歌的名義為明家冤死的三百一十七個人報仇,她會光明正大的站在爹娘的身邊,保護他們。
她相信,這樣的日子,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