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是種神奇的東西,她們對自己的孩子愛愈生命。
如同惠兒,如同軒軒。
“姐姐說的是真的嗎?”明長軒定定的看著她。
“真的。”
可為什麼姐姐不肯再牽他的手呢?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明長軒一路上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隻是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軒軒的新身份,所以直到回到若府都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姐姐……”明長軒看著她轉身就離開的背影,一向冷凝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無措和擔憂,還隱隱有些委屈。
自從他知道姐姐是明家人,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身份會讓她恨之入絕,不管他與皇家如何水火不容,但他依舊姓趙。
姐姐的怒氣轉嫁到他的身上,他無話可說,但姐姐不理他,卻讓他的心裏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堵得慌。
“我需要好好想想!”留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的確需要好好想一想。
原本她不計一切費盡心機想要複仇,唯一的辦法似乎隻有毀滅大雲,或者讓大雲的皇帝不再姓趙。
卻在那裏看見一臉清冷成熟的晏西城時,她就明白自己不能那樣做了。
晏西城是爹爹的徒弟,芳重淵也是,他能夠出現在軒軒的身邊,就代表著爹爹的態度。
她習慣性的抿了抿唇,望了一眼依舊站在院子裏一動未動的修長身影,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當有一天,在她引火焚身之日,或許能夠看見她的軒軒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那這一切又有什麼不值得?
大雲的皇帝姓趙可以,但必須隻能是她的軒軒!
若長樂的眼神閃過一絲冷芒。
這天夜裏若長樂一直睡得昏昏沉沉,夢裏似乎自己一覺醒來,發現這六年全是一場美夢,她的軒軒不在,黛娥不在,她還身在那虎狼之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惠兒一步步踏向死亡之路……
她恨極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冷汗淋漓的醒過來,黛娥已經發現她的異常過來了,看見她臉上十分蒼白,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姐姐又做惡夢了?”
她知道若長樂經常性做惡夢,每一次都會半夜驚醒,然後整個人在床角縮成一團,再也無法入睡。所以她也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隻要是打雷下雨的天氣,她都在外間陪著她,可今天的天氣很好啊,除非是心情不好……
她想起某一個還立在院裏當布景的人,歎了一口氣。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情緒大變,一個看起來毫無表情,卻從下午一直站到大半夜,似乎還有不站成樹不罷休的意思。
喝了水若長樂感覺整個人精神沒有那麼緊張了,既然已經睡不著了,她就幹脆下了床點亮了燭火,動了半響突然想起了什麼,朝窗外望去,果然月光下一道挺拔高瘦的身影立在中央,還保持著那樣的資料,一直未曾動過。
若長樂眼神閃了閃,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她其實並不生氣軒軒瞞著她,可看來軒軒並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