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是絕望的想。
君豐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笑了。
“貴妃娘娘不用和微臣說對不起,微臣……當不起!”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思念如狂都一一被褪去,從前的感情,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虛無,他與眼前的木晴之間,隻剩下了一樣。
君臣之禮。
他注定,無法擁有自己心愛的女子。
如果是這樣,他是不是真的該放手?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退縮之意。
婉貴妃與他相知多年,自然明白他的一舉一動所代表的含義,他避開了她的手,喊出了貴妃娘娘四個字,就代表著……
他真的舍棄了她,在他的心裏,她不再是木晴,不再是他心愛的女人,而隻是……大雲的婉貴妃,皇帝的妃子。
她的心,好痛好痛,像是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大塊,痛得不能自已。
“微臣,告退!”君豐臨恢複漠然的神色,轉身往門外走去。
那般絕決,那般不留餘地。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是望著那道冷漠的背影,她的手上甚至還有獨屬於他的餘溫……
從此之後,她們之間真的相隔萬水千山,再也無法彙聚到一起。
“豐臨——”在他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喊了出來,眼裏有著祈求,有著深深的痛苦。
背影稍微頓了一下,下一秒卻用更快的速度跨出了大門,轉眼便消失不見。
婉貴妃的淚水如潮般湧了出來。
她終於……失去了君豐臨,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她不會後悔。
她也不會容許自己後悔。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用手帕擦幹淨了她臉上的淚水,梳洗之後又重新上了妝,遮掩住她紅腫的眼睛。
待一切看起來並無異常,她這才喚來了思霜。
剛才君豐臨短短幾句話,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芳家軍早就做好了準備要與鎮南軍傾力一戰,到時永定必將大亂,或許她可以趁機做點什麼……
“娘娘看起來似乎並不開心。”進來的人並非是思霜,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若長樂。
雖然早知道宮中的女人不簡單,但婉貴妃還是真正讓她刮目相看。
明明前一秒還是願意為了愛人要死要活的模樣,下一秒便能夠冷靜下來看清楚局勢從中漁利,這樣的心智與手段,難怪能夠在落無雙的手中安穩活到現在,還成為了宮裏的皇貴妃。
隻是可惜了君豐臨一片癡心,竟然將所有的感情都心係於這樣的女人。
果然越是嬌弱無害的女人,越知道如何傷徹人心。
婉貴妃虛弱一笑,“縣主誤會了,本宮心情很好。”同時淩厲的目光望向若長樂:“縣主難道不應該向本宮解釋一下,為何忠國公會在本宮的長寧宮內嗎?”
那眼裏早就沒有了剛才的真情流露,而是滿目疏離冰冷。
若長樂歎了一口氣,過河拆橋倒是快,這個婉貴妃是有精神分裂症嗎?
她失去了與婉貴妃促膝長談的興趣,而是同樣冰冷的回道:“貴妃娘娘說笑了,這宮裏哪有什麼忠國公?剛才的人,不是娘娘宮裏的小太監嗎?本縣主還很好奇,這個小太監為何會從娘娘宮裏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