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長樂頭也不抬,依舊磨著手中的藥材。
“你覺得不對?”
黛娥咬著唇,神色有些掙紮,半響還是忍不住道:“可是她差點害死姐姐。”最後又加了一句:“她還害了很多人。”
“我知道,黛娥。”若長樂歎了一口氣:“可是她終究是我爹另外一個女兒。我爹對她娘,對她,都心懷愧疚。”
她見黛娥麵色不鬱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傻丫頭,餘溫婉罪有應得,可是她不應該死在我的手上。你明白嗎?”
餘溫婉如果真的被她所殺,那她就算是死了,也將成為自己與父親心中最難過的一道死結。
餘溫婉還不配影響到她的生活。
黛娥想了半響,終於點了點頭:“姐姐,我相信你,如果她真的改邪歸正,我也願意接納她!”說完她神色一肅:“可是如果她還繼續做壞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若長樂撫撫她的頭發,用寵溺的語氣道:“好。”
能夠這麼輕易說服黛娥,她還真是有些意外。
“那我來幫姐姐磨藥。”餘溫婉的事情一解決,黛娥也開心起來,又恢複了平日裏兩人相處時的模樣,接過若長樂手中的活做了起來。
若長樂拿出她提取的幕成的血液,兩人又研究了半天幕成所中的情盅,大概到後半夜的時候,才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瑤姬所用的情盅原料實際上就是用一種迷人心智的藥伺養了母子兩種盅蟲,然後再讓它鑽入人的肚子裏,隻要子盅對母盅產生渴望,就會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自從兩人吃了天山雪蓮之後,一天隻要休息一個時辰都精神抖擻,而且內功越濃厚,通常隻要打坐必定有所領悟。
但若長樂與黛娥除非必要,還是保持著正常休息的樣子,兩人的膚色也日益水嫩,宛若剛剝殼的雞蛋一般。
“黛娥,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若長樂看著一心研究手中兩粒小蟲子的丫頭。
反正這解盅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時間。
“姐姐我不困。”黛娥知道就算自己去休息了,若長樂肯定會留下來繼續研究,既然如此,還不如兩個人一起,至少還可以說說話。
若長樂見她不肯,也不強求。
兩個人又繼續對著盅蟲研究,突然,兩人同時停下手來,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子。
姐姐,有人。
去看看。
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悄悄打開旁邊的窗子,兩人從一旁的窗戶身手敏捷的跳了出去。
夜涼如水,隻有一層淡淡的月光鋪撒在屋簷上,將整個何家鎮都籠罩在其中。
若長樂與黛娥兩人循著剛才的氣息追尋而去,終於在前院的轉角處看見了一道濃濃的黑影。
那道黑影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它,一路朝著幕家莊的前院走去,頭也不回。
若長樂與黛娥為防打草驚舌,所以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
終於,那道黑影停了下來。
若長樂發現這是前院幕成所居住的房間。
那道黑影伸手去推房門,而那房門也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