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長樂不在,孟輕寒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眉眼,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不想見她,所以特意避開她?
一旁的餘溫婉見狀冷哼一聲:“母親,您看您在家裏的時候還老是念叨姐姐,怕她在外受了委屈,可是您特意來見她,她卻連麵都不肯露,就算是要與婉兒鬥氣,也不應該怠慢了母親……”
她的話說到後麵,明覺的臉都有些綠了。
大概現在的若長樂在他們眼裏,的確是個連父母都能夠拋棄的不孝女,所以明覺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孟閑眯起眼,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聽見一道清脆悅耳、微微壓低的聲音自門口傳來:“哦?看來餘姑娘還真是了解本縣主,本縣主一時不察,倒不知道自己這麼快被人安了這麼多罪名。”她衝著明覺與孟輕寒行禮道:“女兒見過爹,娘!”
“歌……歌兒,快起來!來,讓娘看看你。”
這麼多年來孟輕寒還是第一次見到若長樂,她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想到她從前乖巧可愛的模樣,和這幾年來獨自一人流落在外的情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孟輕寒對若長樂的感情讓餘溫婉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看來她努力得還不夠,竟然還是無法取代若長樂在孟輕寒心目中的地位。
若長樂看著數年不見的母親,心情也有些激動,當年明家家變時,孟輕寒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如今雖然依舊美麗優雅,眼角卻已經長出了細長的皺紋,歲月在她的身上還是留下了痕跡。
她又望向明覺,三年前明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告知她餘溫婉是她的庶妹,讓她將縣主之位讓給她,幫助她嫁入永昌候府,那時她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像是從前最疼愛她的爹爹已經離她遠去,如今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個被現實摧殘的男人。
明覺看起來比三年前要老了許多,鬢角竟有些發白,若長樂看得心中難過,哽咽的喚了一聲:“爹!三年不見,您可還好?”
必竟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明覺就算再偏心,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冷酷無情,他扯了扯唇角,想了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歎了一口氣,眼角也有些濕潤:“歌兒……爹真是對不起你!”
他知道這一切對若長樂公平,可是……餘溫婉是林瓏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也是他生命的另一種延續,當初是他對不起林瓏,如今林瓏和她的丈夫還因為明家而死,他與孟輕寒的心裏充滿著對餘溫婉的愧疚,隻希望能夠將所有的歉意都補償到餘溫婉的身上,讓她幸福快樂。
若長樂一怔,像是沒有想到明覺竟然會對自己道歉,她的眼角也有些濕意,三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消散。麵對失而複得的親人,她又何必計較這麼多?
上輩子的遺憾,不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在?
“爹,是女兒任性。女兒沒有在爹娘麵前盡孝,”若長樂恭敬的跪了下去:“爹,娘,請您們原諒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