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軒一直站在她身後一動也不動,但看得出來,他現在的神色很冷酷,看著陸信宇的眼神裏透著一股殺氣。
難道三年前救走落問渠的那個人,就是陸信宇?
若長樂皺著眉頭,那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陸信宇如今可是內閣大學士,他的一言一行幾乎就代表著許多朝廷文臣,如果他與落問渠關係不尋常,那不知道會掀起一陣怎樣的驚天大浪。
“別衝動,先看看再說。”前世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雙狀元陸信宇一直沒有娶親,直到有人傳出他與落問渠一直同出同進,於是便有好事者悄悄打探他們的私密之事,最後竟然就傳出陸信宇好男風,兩人關係十分親密的傳言。
如今親眼見到兩人騎馬並行的情節,若長樂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看著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從他們身邊過去,若長樂眼底的篤定更深。
“軒軒,我們先走吧!”若長樂不想被他們發現,如果被陸信宇知曉她們的存在,恐怕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走吧!”趙淩軒看來也是這樣子想的,兩人便縱身離開了。
陸信宇與落問渠武功都不高,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兩人一路進了城,陸信宇那張斯文俊逸的臉上這才放鬆下來:“落兄,我已為你選好宅子,這些天,你就住在那裏吧!”
“多謝陸兄。”落問渠的笑容已不如從前那般沒有沒肺,如果換作是從前,他一定轉身策馬便往新宅子跑去,到了還要挑剔一下陸信宇挑的宅子,可是現在……
他苦笑一聲,他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衣食無憂的落大少爺,他隻是落問渠而已,整個永定除了陸信宇,已經沒有人認識他,或者說沒有人願意認識他。
陸信宇見他神色落寞的樣子,也不由得苦笑一聲,但平日口若懸河的他這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一路沉默的往那個曾經很熟悉的方向走去,落問渠從小便在這永定皇城中長大,這兒街頭巷尾,哪一個地方他不知道名字?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他的心情卻十分複雜。
有的事情,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可是再來到當下,卻覺得還是有些放不開。
現在的落問渠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過去的日子,可是看著永定皇城,看著這片熟悉的街道,他卻隻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崩潰了。
鮮血落了一地。
“陸兄,我想去……從前的國舅府看一看。”他本想說我家,可是轉念一想,那兒哪裏還有可能是他的家呢?
“落兄。”陸信宇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還是忘記的好。”
落問渠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你不是我,不要隨便替我做決定。”
他的生活,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懂?
他早就不是陸信宇眼中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富家公子了!
陸信宇聞言一震,眼裏閃過一抹受傷,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露出一絲苦笑:“落兄既然執意要去,那陸某隻好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