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若長樂的底細與對時局錯誤估計的情況下,開始想若長樂大倒苦水。

若長樂心知方侯所講都是事實,曆朝曆代都曾發生過,但皇上不是神明,無法有通天的洞察力,偏聽偏信是無法避免的。若長樂一時之間又能找出什麼辦法,隻有點頭稱是,卻不知此時卻讓方侯悄悄地占了上風。

“皇後以為,到底是誰在造謠,非要置本侯於死地?”方侯趁機道。

若是方侯一開始就如此問,若長樂或許言之不盡,然聽了方侯的一大堆苦楚,心生惻隱,沉思道:“睿英親王與七王爺雖聲色不動,但為亂中取利,另外侯爺被人造謠,各路州紛紛上折,隻有濱州不見隻言片語,卻先動了兵馬,杜馬天也有嫌疑…”

方侯一怔,幾方勢力都被若長樂說了遍,雖然都是理由充分,但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若長樂的突然一個轉折,讓方侯心撲通地跳了兩下,又將身子前傾,湊近聽著,生怕少聽了哪怕一個字,“這謠言起得奇怪,雖然來自九州,但寥寥無幾,多是在九州附近州縣。另外若是兩位親王所為,一定不會讓侯爺如此大搖大擺地進入京城,還讓侯爺找到宰相府邸…”

“這麼說,隻有一人最有嫌疑…”方侯雖然沒有說出名字,但兩人心知肚明。

隻有杜馬天有這個實力與理由,而且最主要的是,杜馬天大張旗鼓地行動了起來,將他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我想這也是皇上要求侯爺盡快離京的原因…”若長樂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加一句道:“看來京城也不安全了,可惜幾個勢力相互爭鬥不息,皇上害怕隨便放出一句話去,被那些有心人抓住了,便會一無所有,因此有心無力,隻有將希望寄托在侯爺身上了…”

方侯聽言,設身處地,自己若是杜馬天,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心內一驚,拍案而起,拱手對若長樂道:“與君一席話,令本侯茅塞頓開,本侯這就回去,犬子就擺脫皇後娘娘照看了。”

方侯相信憑著若長樂的能量,定能保住方雲龍的性命,而且既然知道皇上將寶壓在了自己身上,便也有了底氣提出條件。

“侯爺請放心!”若長樂也起身行禮道。

方侯堅毅地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林與文早已準備好了把車在門外等候,他知道此時並不適宜露麵,便打著自己的旗號,正大光明地走出了城去。

眼見二人走遠,那睡意正濃的店小二突然精神百倍,左右看了看,便提了壺茶水,躡手躡腳地上了樓,進了若長樂的房間。

若長樂見店小二獐頭鼠目的樣子,笑道:“不用緊張,四處都是我的人…”

店小二尷尬地笑了笑,放鬆地給若長樂沏了杯茶,道:“娘娘,有消息剛送過來,濱州的人就快到了。先頭部隊是五千騎兵,五日後到,而杜馬天親自領了兩萬兵馬,隨後就到。”

若長樂點點頭,道:“知道了,讓黛娥他們留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