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落到自己身邊的雨點一粒粒彈開,猶自閑庭信步,一臉輕鬆地看著兩人,道:“丁老弟,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侍衛原名丁賈,入孟閑之前,曾也微有名氣,隻是入孟閑之後,都隻是稱呼職業,是以連若長樂也不曾知道侍衛的名字。
“許真人有禮!”侍衛心中激動,沒想到堂堂武當掌門許水,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諱,這是何等的榮幸,不禁穩穩地站在了馬車上向他拱手行禮。
許水微笑著點頭,指尖輕彈,手中長劍便化作一條長龍一般縈繞在他的周圍,風雨雖勁,卻怎能近得了他半點?
隻見他拱手向若長樂道:“皇後娘娘,久違了!”
若長樂自然記得,當初人在原州之時,許水曾賜丹藥一壺,救了自己性命。
“道長身在江湖,卻憂思朝廷,用心了!”此時並州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個人恩情暫且放在一邊,在沒有清楚許水是敵是友之前,若長樂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許水並不為忤,反倒耐心解釋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並州百姓有難,貧道身為其中一員,自然該出一份力。”
若長樂也沒有再過多糾纏,畢竟時間不等人,撫掌讚道:“好!”
轉頭看著迷霧蒙蒙的遠處水壩,巨大水流撞擊大壩的聲響,轟隆隆傳入耳內,若長樂聞之色變,故不得禮儀,率先搶步躍了過去。
許水左腳斜踏向上出半步,右腳快步跟上,侍衛第二眼看時,許水的影子已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灑家來也…”
侍衛聞言轉頭,卻隻看見一片衣角扇到臉上,火辣辣地疼痛,待要看那人樣貌時,已渺然不知去向,甚至不知他是胖是瘦。
眼見有兩個如此的決定高手幫忙協助,侍衛心安不少,遂趕了馬車往城內走去。
………
隨著大壩越來越近,風也越來越大,若長樂甚至感覺衣服都快要被撕裂了,忙運起真氣,護在周圍。然而她身後的許水,卻漸漸感覺吃力,不得不手握長劍,緩緩地揮動。若長樂也看出來了,這與剛才的快速不同,許水每次揮動時,都帶著呼嘯的真氣。
“許真人,大壩就在眼前了…”若長樂喊道。
許水隻是點頭,表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然而在他身後的一個和尚,比之二人,顯得十分狼狽,原本的袈裟,也不知被風吹向何處了,隻得運起千斤頂的功夫,穩住身形,身上的肌肉一塊塊地鼓起,然而每次隻能踏上半步,可以說是步步維艱。
三人漸漸近了水壩邊上,風反而小了許多,都背靠著大壩,這才有機會歇息片刻,和尚實在支持不住了,望著兩丈多高的水壩,搖頭道:“灑家不成了,上去了也會被吹下來。”
許水與和尚一同行走江湖多年,即便遇到再強的對手,碰到再艱難的時刻,也不曾聽他有一句抱怨,更沒如此喪氣過,是以聽言非常震驚。
然而看著頭頂上的大風飛掠,聽著轟隆隆如雷如鼓般的聲響從對麵傳來,大壩震動,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傾倒裂開一般,也不禁駭然。